趁著休息的間隙,路北辰將接好的溫水放置在人手邊,反覆叮囑人多遍『多喝熱水』。
好不容易喝完一杯,緊接著下一杯便又被遞到面前。
一下午的時間,季司早簡直從未聽過路北辰說過這麼多話。
跟個複讀機似的。
重複重複再重複,除了喝熱水就是接熱水,念叨地人頭痛。
直到又一杯熱水遞在面前,季司早終是忍受不住,側目掃了路北辰一眼。
「再喝下去、我就要變成熱水了。」
路北辰:。
雖然但是,人還有心思和自己開玩笑。
「怪我。」
若不是他帶人去了趟山里、也不會遇到大雨封路,致使人著了風寒,還要帶病上場。
「別,」季司早笑,「大可不必如此。」
這一有什麼事兒先往自己身上攬責任的習慣是怎麼回事。
再自責下去、怕不是會把自己給喝成一個暖水壺?
路北辰見人心情尚佳、又不願在此事上糾纏什麼的模樣,思忖片刻,再度沉聲開口:「若是有什麼需要,隨時和我說。」
季司早側頭看人,笑著調侃,「賠罪吶?」
「嗯。」
?季司早笑著挑了下眉,一時不知如何再揶揄人。
之前就覺得人有點子聖父。
怎麼現在感覺......更聖父了些。
「至不至於啊,」季司早笑著搖頭,「路大隊長還真是......」
「真是什麼?」
話說了一半,路北辰沒有聽到下文。
詢問出口,倒是也沒等到人一個回答。
季司早彎著眉眼笑,「沒什麼,挺好的。」
滴滴,好人卡。
路北辰蜷了蜷指尖,沒再追問,悉心叮囑人早點休息,若是高燒未退、身體不適,明日的常規賽也不是一定要帶病上場。
季司早垂著眉眼,沒點頭也沒搖頭,只輕聲反問了句:「那全勝怎麼辦?」
路北辰本想開口說『身體更重要』,話還沒出口,卻卡在唇邊,怎麼也說不出來。
『身體重要』這四個字,聽起來十分正確。
但是曾經祁飛對著自己怒吼的時候,他當時又何嘗不是繼續著自己的堅持。
「你這麼打下去、你手還要不要了?!?!」
「身體更重要你知不知道啊!!」
回想起這些,路北辰唇邊不自覺勾起一抹有些自嘲意味的笑意。
連那種情況下、都沒有人能勸得動自己。
此時的他又有什麼資格、去勸季司早休息一場。
眾人皆說、一場常規賽而已,沒有那麼重要,休息一場也沒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