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辰掃了一眼,默默別開視線,指骨在人領口處搗鼓了半天,這才終於將拉鏈拉到了最頂端。
季司早此時似乎才反應過來,偏頭嘟囔了一句,「癢。」
怎麼在人鎖骨上戳了半天沒戳夠,還在人脖頸處戳啊。
路北辰喉結一滾,嗓音有些乾澀,「抱歉。」
路北辰收回手,又把人冰涼的指尖放在自己掌心裡暖著。
若不是現在右手不能動彈,高低得掏出手機,在那條備忘錄里多加好幾句進去。
怕冷,要記得多帶一件外套。
怕癢,要記得不要戳人鎖骨。
怕甜,容易低血糖,要隨身準備食物點心水果之類的。
不愛吃糖、也不愛吃巧克力……
路北辰正在心裡默背著,生怕忘記哪一條重點,整的跟試前備考似的。
季司早幽幽的聲線卻突然在耳邊響了起來。
「我們之前……不會有人在意這些的。」
路北辰沒聽明白,側目看了過去。
季司早仿佛還沉浸在什麼回憶里,視線有些放空的看著車頂,神情淡然,語氣也很輕。
「誰行誰上,不行下場。」
季司早說,「賽場上能發揮成什麼樣都是自己的事,與別人無關的。」
路北辰回味了一下這句話,似乎有什麼東西不太對勁。
我們……之前?
誰們?在哪?
不應該啊,職業多年,大小賽事哪怕是非官方的,就連大學生聯賽他也看過幾場,如果季司早打過比賽,他不應該會沒有一點兒印象。
路北辰揣摩了一下,換了種問法,「你之前、也在哪裡打過比賽嗎?」
季司早「嗯」了一聲,轉念又覺不對,輕輕搖了搖頭。
「沒有。」
路北辰:?
季司早回過神來,看著路北辰不明所以的神情,彎了彎唇角,沒忍住笑,「大概是在夢裡打過吧。」
路北辰:……?
更聽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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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沒有過去多久,卻總覺得曾經那個世界的記憶變得不太真切。
季司早努力回憶了很久,這才發覺、似乎沒有什麼值得他記起的東西。
除了最後那一場沒有打完的世決。
其餘的那些人或者事,好像都沒有什麼可以惦念的。
他曾經所在的戰隊,一向以打造一個聯盟最強戰隊為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