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淡如冷月、明眸似碎星。
恍若是高貴清冷的神明降落人間。
正毫無防備地窩在滿是骯髒齷齪的魔窟之中。
膚色冷白、觸感溫涼。
路北辰的指尖卻仿佛被燙到一般,不敢再觸碰一下。
他甚至有瞬間的懷疑。
如此天上人間不見其二的僅有絕色,怎麼就、能被自己擁在懷中呢。
只是他高貴清冷又純情的神明,那雙仿佛本應是左握玉淨瓶、右垂楊柳枝的聖手——
如今正杵在他的腰部。
指腹柔軟、涼涼撫過。
還不老實地戳一下、再戳一下。
拿人腹肌當什麼手感好得解壓神器捏著玩兒。
路北辰屏了下呼吸,扣在人腰側的左手不自覺發力。
季司早似乎是有些不適的動了動,躲開人堅硬的石膏手臂後,總覺得還有哪裡不太舒服。
眉心輕蹙,語氣也輕,季司早涼涼開口,帶著些責怪:「好硬,你戳到我了。」
路北辰:………………
呼吸不是屏住的。
呼吸直接停滯,半晌都沒上得來氣兒。
「……咳,抱歉,」路北辰慌張片刻,聲音暗啞,「又頂到你了。」
……又?
季司早無知無覺地開口,「我不是說你的石膏,我是說你皮帶,你……」
結果話沒說完,手上的動作比音速還快,從腹部順勢向下、想將人往後推開一些。
然後他好像突然反應過來了什麼。
他給人摁的,差點兒沒當場崩潰。
路北辰的褲腰上、沒有皮帶的存在。
這是季司早的第一反應。
那手裡的這是……?
路北辰反應比他還快,左手瞬間鉗住他的手腕,整個人從人身邊往後退離了好一段距離,僅憑一條左臂的力量直接把季司早橫抱著、然後從自己身上給『抬』了下去。
季司早懵了片刻,隨即對上路北辰那雙滿是情愫的眼,以及人慌亂中極度壓抑著的克制,沒忍住紅了耳朵根兒。
季司早默默抽回手,剩路北辰一個人坐在那裡兵荒馬亂中。
然後還不忘在烈火上多烹一壺油。
順手再添上一把乾柴。
季司早笑著開口,意有所指道:「……紅油?」
路北辰差點要瘋。
他這位高貴清冷又明艷動人的神明啊……
這是什麼純情美男火辣辣?!
腦子裡把人摁下欺壓而上的不能播的畫面反覆閃過。
路北辰絕望地閉了閉眼,一動也不敢動。
他是真的怕人會覺得反胃。
也是真的怕人、根本經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