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兩分鐘,徐頌年才來開門,林知嚇個半死,總覺的陰暗的客廳會突然竄出什麼東西把他吃了。
徐頌年站在門口,暖黃的燈光順著他的背影傾斜在地板上,聲音帶著不可言說的愉悅:「你怕鬼?」
「胡扯!我房間馬桶壞了,在你這睡一晚。」
「我找人給你修。」
「大半夜修什麼修?!」林知一把推開徐頌年,擠進主臥,直接占據大床。
他鞋都沒來及穿,腳底沾了灰塵,徐頌年說:「去衛生間把腳洗了。」
有人作伴,林知總算不害怕了,把燈全打開,洗完腳飛速回到床上,將被子蓋好。
徐頌年關掉吸頂燈,又要去關床頭燈,林知拉住他的手:「留一盞。」
「好。」
夜色寂寥,富江龍庭都暗了燈,只有徐頌年的臥室亮著微弱的光亮,似狂野中的螢火,風一吹就會熄滅。
林知呼吸逐漸平穩,一腳把被子踢開,翻身跨腿,搭上徐頌年的腰腹。他睡相還是那麼差,喜歡抱著東西睡覺的毛病一點都沒變,直接把徐頌年當成了人形抱枕。幸虧開了空調,不然就林知這個抱法,自己都能被熱醒。
徐頌年睡意很淺,借著昏暗的燈光打量林知,撥開額頭一簇黑髮,露出一道很長的新鮮疤痕。
是林知為了救他留下的。
指尖不自覺的沿著疤痕摩挲,徐頌年恍然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極輕的笑了下,似是不解和無奈。
「知知,晚安。」
一夜好眠,林知第二天神清氣爽,等他醒來的時候,另一邊床空空無人。過了半個小時,徐頌年帶著一身汗從玄關出現,手裡拎著熱騰騰的早餐。
林知叼著牙刷含糊不清:「買的什麼?」
「包子,白粥。」
在徐頌年家老實待了三天,林知就坐不住了。他是打算跟趙京來劃清界限,所以想找人玩的時候,一時半會還選不出合適的,最後開著車去學校晃悠。好巧不巧遇上班長和幾個同班同學,幾人約著去外面吃一頓。
吃完晚餐,又續了宵夜,林知十點才到別墅,壓根忘了他還有徐頌年這個人要照顧。
等意識到自己的不稱職,已經是第二天上午。林知拿出手機,見沒有徐頌年信息,鬆了口氣。
看,他跟徐頌年的關係就是這麼脆弱,一夜不歸都不帶問候的。
徐頌年不問,但林知不能不去,不然被林廷峰知道了,又拿錢和車說事。
臨近十二點,林知才慢悠悠趕到富江龍庭,打開門後飄出一陣菜香。
「趙阿姨,今天吃什麼?」林知在客廳扯著嗓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