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可算知道他們在談什麼了,這兩個殺千刀的居然要把他賣了。林知急道:「你們不能賣了我,周傳影知道不會放過你們,還有徐頌年,他有很多錢,你們只要把我交給他,就會有一輩子享受不盡的財富。」
劣質的香菸味讓林知很不好受,他被蒙著眼睛像一頭待宰的羔羊,靠著唯有的依仗和綁匪談條件。
「聽他的意思,背後大有靠山。」矮個子男人擔憂道。
「放心,山高皇帝遠牽連不到你,況且,這一行本來就是遊走在危險中,你還能怕不成?」
「說的是。」
眼見著生意就要談成了,林知又說:「我給你們五百萬,不,一千萬!你們放了我吧,我保證不追究。」
「小子,」綁匪惡劣的甩了林知兩巴掌,「有命拿錢也得有命花。」
兩兄弟昨夜合計了一晚,覺得周傳影出不來的概率很大,即便出來了也鬥不過徐頌年。上次送林知去衛生所打草驚蛇,被條子盯上了,聽說徐頌年親自來了玉山市,這要是被抓住非得被剝皮抽筋。他們雖然給周傳影幹活,但在生死攸關的大事上,拋棄僱主也純屬無奈之舉,還不如趕快脫手,拿了錢跑到其他地方逍遙快活,不至於白忙活一場。
矮個子男人考慮了一會,把煙往地上一丟踩滅,說:「二十萬就二十萬」
聞言,林知臉色慘白,他在電視上看過被拐賣婦女的下場,進了大山一輩子出不來。他作為一個男人生不出孩子,結局只能是被挖掉器官等死或者被某個變態玩死在床上,林知哪一種結局都不能接受,奮力挪動身體站起。
腰間忽然傳來一股大力,林知被綁匪一腳踹倒。
「還想跑,也不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
那一腳力氣很大,林知頓時疼的動彈不了。
「你們別給我踢壞了。」
「放心,有數呢。」
說著,買家就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過了十多分鐘,一輛麵包車出現在道路盡頭,揚起漫天黃沙。
林知被人推搡著進入麵包車,他極力反抗,又挨了兩巴掌,只能縮在車上默默哭泣。
即便是林家破產,林知淪落到去酒吧打工也沒受過這般苦。客人的刁難、同事的排擠,遠比不上被人當牲口似的買賣,更別提林知傍上徐頌年之後,衣食住行樣樣都是最好,在富貴窩裡養出一身嬌皮嫩肉。林知以為徐頌年要拋棄他,所以背叛對方和周傳影合作,可他那點微末伎倆哪玩得過周傳影這條吃人的毒蛇,結果是雞飛蛋打,從大明星成了粘板上的魚肉。
林知悔不當初,眼淚將黑布條打濕,哭得眼皮都腫了。他吸了吸鼻子,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希望徐頌年的出現。
好疼。
林知被綁的久了,麻繩磨破皮膚,手腳更是酸疼的厲害,呼吸間都是男性惡臭的體味。
晚上十點,玉山市街頭的大排檔。
李山拿了二十萬,和他兄弟從村上出來打牙祭,圓桌上擺滿了空掉的燒烤盤子和酒瓶,糊著黑色油漬的地面也滾落幾個深綠色的啤酒瓶。李山打了個酒嗝,見李江去上廁所還沒回來,循著方向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