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語你去不去?」
「我去啊,不練拳頭得退化。」
「但有些人還是別去了,怕一拳下去給人打蒙還得賠償。」
更衣室里一陣鬨笑,羊咲速速換好衣服,拎著包摔門走了。
羊咲的回憶到此結束,政宗實又問了他一次:「家裡人呢?什麼時候來。」
羊咲很難從政宗實的語氣中聽出一點點情緒。
「我打電話問問。」
他忐忑不安給爸爸撥電話,第一通沒接,政語指了指他手機:「再打一次。」
第一通不接,之後也不會接了。羊咲很清楚,爸爸現在要麼吃了藥在睡覺,要么喝了酒不清醒。
於是接二連三的電話打過去,無補於事。
羊咲有點無助,「可能很忙吧,他不來也可以的,醫藥費我待會兒轉帳給政語就行了。」
對上政宗實沉黑的眸子,羊咲很怕父子倆來一句「給媽媽打」。
結果二人什麼也沒說,政宗實臉色反而看起來溫和不少,帶政語出了病房,門稍稍帶上。
羊咲悵然舒一口氣,身子往後一趟,陷入病床內。
不得不說私人醫院的病床就是不一樣,連被子都是鬆軟的,他像一塊夾心的麵包黃油。
躺下後,被子消毒水的味道很淡,以前媽媽住院時,羊咲很長一段時間在醫院度過,那段時間,他睡不著覺,聞著消毒水的味道連飯都吃不下,最嚴重的時候不停地乾嘔,仿佛中了氯元素的毒。
私人醫院卻不一樣,房間內有一陣熏衣草香。熏衣草能助眠,羊咲的媽媽很愛用熏衣草的產品,沐浴露洗髮水睡眠噴霧。
很像媽媽身上的味道。羊咲很心安。
「你先回去吧,爸。」
羊咲閉上眼,想要睡覺休息,聽見了門外細碎的交談聲。
「你要在這幹什麼?」
「我和隊友聊會天啊。」
「別亂來,聽見沒。」
「知道,怎麼會。」政語輕聲一笑,語氣愉悅,「對了你讓王叔送飯過來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