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臟突突地跳著,震腦袋嗡嗡響。
一路上都沒有人說話,羊咲原本猜不出這個男人是什麼身份,想著也許是政家的什麼親戚。
但這番對話他再怎麼傻也能聽出來,畢竟,和他爸媽的對話模式實在太像。媽媽還在的時候,爸爸有時候晚上想出去買宵夜給家人吃,媽媽都會嗔怪一句「太晚了」,爸爸則回答她「你先睡」。
羊咲定了定神,從認識政語到現在,一個多月,羊咲的確沒見過政語的媽媽。而正常人家裡,母親只要健在,幾乎不可能缺席孩子的生活。
政語或許和他一樣,由於某些原因媽媽不在身邊。
「走了,咩咩,想什麼呢。」政語拍拍他後背,羊咲鬆開門把手,跟政語進酒樓。
第18章
一頓飯吃得羊咲食不知味,光讓他們給灌啤酒喝,黃教練千叮萬囑不要喝太多酒精飲品,這群公子哥才不管三七二十一,他們不靠踢球謀生,逮著三個新隊友你一言我一語地哄。
起初羊咲還只是喝椰汁,後來不知道誰說了一句:「幼兒園的小朋友嗎,居然喝椰汁,誰帶來的?」
那人話音剛落,滿座轟得爆發出笑聲,羊咲看向政語,政語和他想像中不一樣,非但沒生氣,反而嘻嘻哈哈地接了話茬:「我帶的,有什麼問題?你看新來的那三個人是能喝酒的樣子嗎?再說了……」
政語眼珠子一轉,對向羊咲,羊咲口中的筷子還沒放下,政語說:「黃教練寶貝羊咲得緊,必然是喝不了咯。」
「黃教練,你這太不厚道了,這破冰宴是給新朋友準備的,你還不讓人家喝。」堅果湊熱鬧般佯裝指責,從地上一打啤酒里,拎出一支,往桌上哐當一放,「羊咲哥,別不給我們面子啊!」
羊咲酒量如何且不談,他厭惡酒精,對酒精類飲品避之如蛇蠍,他爹就是個十足的酒鬼,羊咲對酒幾乎產生PTSD,見著那折射著光的玻璃瓶,裡頭裝了黃澄澄的液體,羊咲眼皮子都跳了跳。
他看向黃教練,教練擺擺手,意思是喝一點沒關係。
羊咲躲不開,這時候說什麼都是裝矜持,要說自己酒精過敏,還不知道那群人到底會怎麼樣,都是一些沒心性的孩子,頑劣又兇惡。
羊咲咬咬牙,「噗」的起開瓶蓋,往肚子裡倒了半瓶酒。
半瓶酒便是羊咲的飯桌慘案開瓶器,半瓶又半瓶,羊咲到最後都數不清自己喝了多少,腳邊的玻璃瓶歪倒在地,廁所跑了無數趟,最終是吃完了這頓飯,等到了大伙兒各回各家的時候。
夜裡九點半,黃教練和羊咲各扶著政語左右,乘電梯下樓,黃教練忍不住驚嘆:「小羊,你酒量還真是夠可以,我看現場就你喝得最多了,看起來也就臉紅了些,居然沒啥事兒呢!」
「其實……有點暈。」
「你這已經很厲害了,」黃教練笑說,「但是回去還是要記得搽藥,曉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