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宗實默默嘆氣,疑猶著騰出手,往人腰線往下摸,摸到他兩邊褲袋,想要幫他把手機拿出來,順便替醉鬼找鑰匙,結果羊咲突然咯咯笑起來,嘟噥著癢。
夏末的夜晚即便不如白天那般炎熱,政宗實依然感覺到一股子悶氣兒,從胸腔里悶著,為了穩住羊咲,他費了點力氣撈著羊咲的腰,出了些汗,羊咲兩手扒在政宗實的手臂上,扭過頭對政宗實笑嘻嘻說:「……叔叔,腰太癢了,還有點疼。」
「……」活生生一個小酒鬼的模樣,因為前胸貼後背的姿態,羊咲的頭髮時不時撓過政宗實的頸。
也不知道喝的什麼酒,後勁這麼大,政宗實心中腹誹歸腹誹,胸口的悶熱到底散不掉,羊咲偏偏又愛動,不像政語,喝多了就睡死了去。
「別動。」政宗實好不容易從羊咲的褲兜里摸出鑰匙來,又環抱般繞過他腰前,從另一個口袋把手機掏了出來,手機屏幕在二人眼前亮著,是黃教練打來的。
政宗實看了一眼,「接一下,叔叔沒手了。」他示意羊咲接通,羊咲便抬抬手指划過。他整個人掛在政宗實手臂上,卻毫不自知似的,就這麼在政宗實懷裡和黃教練通起話來。
「羊咲,羊咲?安全到家沒了?」
「嗯……到了啊。」羊咲的語氣聽起來很高興。
「到了就行,群里就你沒回音,下次群消息記得及時回復。還有那什麼,記得塗藥,曉得不?」
羊咲笑呵呵捧著手機道:「知道啦。」
黃教練也跟著笑了幾聲:「你小子怎麼回事這麼高興呢?」
「高興……高興著。」
「嘖,瞧瞧你也喝多了。」黃教練無奈,「行吧,塗藥後早點休息,本來不應該讓你喝酒的,還在養傷。」
「知道——」
政宗實聞言,手指輕輕一點屏幕,切斷了他們的通話。
「叔叔?」
政宗實想讓自己別多管閒事,俱樂部這麼多小孩,他也沒必要一個個去問候身體怎麼樣,吃飽穿暖沒,但是,好歹羊咲是他「兒媳」吧,方才黃教練這麼一提醒,政宗實才意識到,傷病忌酒,也包括政語,他們本不能喝的。
政宗實沒和羊咲解釋太多,只說:「先送你進屋。」
他用羊咲的鑰匙把門打開,屋內一片漆黑,沒有動靜,借著暮光,能看見餐桌上零亂的食物,也許是夏天放久了,走進屋就能聞到一陣飄飄的餿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