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咲說得委婉,政宗實剛想問清楚所謂的「誤會」和「關係」指的是什麼,但下一秒他便恍然大悟。
良久,政宗實保持著沉默,羊咲也不敢說話,畢竟地下車庫黑燈瞎火的,轎車也沒開前置燈,黑黢黢一片,羊咲有點兒緊張,不知道政宗實為什麼不說話。
其實政宗實自己也誤會了,並且心安理得地把羊咲當作兒子的小男友在對待。
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對於羊咲來說,的確是一種冒犯。
「叔叔知道了。」政宗實開口道,車門鎖咔噠一聲,「先下車吧,這件事叔叔會解決的。」
羊咲懵懵懂懂地道謝,麻溜下了車,走到政宗實旁邊時,愈發感覺到他給人的壓迫感,只不過這種壓迫感在一次次的相處中變質成了莫名的安全感,他沒有說清道明內心對政語的不滿,可政宗實還是理解到了。該說他知子莫若父呢?還是體察人事?羊咲不知道,羊咲只知道,政宗實答應他會解決這件事,話語格外穩重。
羊咲驀然想到上一次坐政宗實的車,坐在后座,那天下了雨,可他心情尤為愉悅,雨絲吹打在他臉上涼颼颼的,很舒服,但政宗實關上了他的窗,告訴他這樣吹冷風會感冒。
兩個人並肩走著,政宗實和他隔了一個拳頭的距離,他察覺到羊咲魂飛天外,便叫了他名字,羊咲回過神看著他,政宗實說:「叔叔剛剛想了一下,我得確認一件事,你是的確不喜歡政語,甚至是討厭他,是嗎?」
羊咲雲裡霧裡,政宗實便說:「如果是沒有發展的可能性,事情會好辦很多,我會讓他不要再和你有私下的來往。」
政宗實說完,觀察了羊咲臉上的神態,羊咲微微皺著眉,眼瞼低垂,睫毛倒是如黑鴉羽般漂亮,只不過也是焉焉的,無精打采。
政宗實略感意外,他以為羊咲會斬釘截鐵地說「是」,沒想到還猶豫起來了,他便換了個說法,告訴羊咲:「如果……你對政語沒那般討厭,至少能做朋友,叔叔就不會把話說太重,自然也不會幹涉他對你做的事。」
政宗實又等待了片刻,兒子的住院房間近在眼前,「我們快到了。」
「叔叔。」羊咲趕忙剎住腳步,手伸出去險些要拉到政宗實的衣擺,剎那間又縮了回來,「話不用說很重的。」
第24章
話不用說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