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咲很快告訴他沒有,又祝他玩得愉快。
政語甚至能想像得出來,羊咲說這句話時候臉上雲淡風輕的表情,正如揍他那天,平平淡淡來了一句「我是來揍你的」。
光是這麼想著,政語嘴角上揚,他覺得羊咲這副模樣實在是欠調戲。
與此同時他也泄了氣,對著寡淡如水的聊天框實在沒有多言的欲望。
他把手機丟在一旁,撈起桌上的遊戲機玩起來。
「哎,爸,還好你記得……我昨天都喝暈了。」政語悶悶不樂地埋怨,「但是羊咲也太難追了一點,零點送他蛋糕,這都不感動,還得做到啥份兒上啊。」
政宗實不願再繼續聽政語這般談及羊咲,沒有接他的話,待到政語打完一盤卡丁車,他適時說:「你和何櫟最近關係不錯。」
「是挺不錯啊,他人怪好的嘞。」政語無縫開了新局,手指飛快地在遊戲機上跳動,政宗實稍看了幾秒,不再和他聊下去。
他打開了手機,閱覽幾則新聞,切換回微信,思來想去,還是單獨給羊咲發了一條生日賀語,挑上羊咲喜歡的表情包。
羊咲:謝謝叔叔,叔叔也快樂!
政宗實問他今日有什麼打算,羊咲說訓練完之後回家和爸爸一起吃個飯。
政宗實很喜歡羊咲每一次回答他的話,真實、簡單、充滿生活的痕跡。
政宗實打字告訴他:晚上八點半空出一段時間,方便嗎,小羊。
羊咲:可以的,我應該在家了[綿羊敬禮]。
政宗實笑了笑,還想再說些什麼,手機彈出來電顯示。
「我去接個電話,你待在這兒。」政宗實對政語囑咐道。
政語忙於遊戲,嗯嗯啊啊地點頭,政宗實便離開了候機室,隨意尋了一處視野開闊的角落,大玻璃窗外是兩架整裝待發的國際航班飛機。
「宗實啊,現在方便談幾句嗎?」老人的聲音很熟悉,像以前一樣略有顫抖。
政宗實轉過身,背靠落地窗,玻璃的冰涼透過西服布料滲入他身體,他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說吧,伯父。」
「你去看望他了嗎?最近……有沒有去看看?」
「還沒有,伯父,最近比較忙。」
老人在電話那頭哀嘆了幾聲:「宗實啊,我快活不久了,昨天,昨天我又夢見龐麗了……她在夢裡跟阿豐哭訴,說想要見見小語……」
「伯父。」政宗實手指一緊,捏住手機,把聲音放低了一些,「年底之前,我會去看一眼阿豐的。至於阿豐能不能出獄,我還在和檢察院那邊溝通,這不是我能說了算的事情,我們要遵循法律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