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示意劉有為講下去,劉有為嗓音沙啞,道:「你們還記不記得秦岩軍?」
克洛伊沒有反應過來,眨了眨眼,政宗實點頭說記得。居酒屋內有點熱,他解開了一顆領口的扣子,「很久沒他消息了,以前我剛成立公司的時候,邱學豐就是跟著他搞走私。」
秦岩軍比他們的年齡都要大上一輪,當年邱學豐認他做師傅,學生意學門道,誰知道秦岩軍並非善茬,背後又有不為人知的勢力。
政宗實要保全公司,只能斬斷邱學豐,因此一事徹底和秦岩軍為敵,但是秦岩軍沒過幾年突然洗白干起正經買賣,而後結婚,生意場上漸漸沒了他的消息。
聽政宗實提起邱學豐時的語調都往下墜了,劉有為知道他想起了昔日的糟心事,按了按他的手背,安慰他:「邱學豐假釋的申請我幫你催了,他們說材料絕對合格,明年二月中旬肯定可以放了,日子都定了,就在小語生日那天。」
「甭提他了。」政宗實扯了扯嘴角,啜一口酒,「講一下秦岩軍。」
「哎,也不是什麼大事,你們也知道,我親侄女是警察,她跟我抱怨,局裡正在查一樁線上賭博的案子,始終沒有頭緒。」
劉有為撐著頭,醉意已經慢慢上來了,「只知道那可能是秦岩軍以前建立的賭博網頁,她問起我秦岩軍,我才想到他。
「本來秦岩軍洗白後關停了很久,至少十年,不知道為什麼又開了,而且根本搜不到IP,甚至不是哪個國外的,不停地跳動,沒有具體。
「關鍵是秦岩軍本人兩個月前去東南亞了,天高皇帝遠,找也找不到,再一查,姓秦的早就是泰國戶口,連國內的婚都離了,又娶了個越南的女人。」
劉有為講完,愁眉苦臉地趴下休息,克洛伊和政宗實面面相覷,也沒了談天說地的雅致。
克洛伊扶著劉有為,把他送上代駕車,政宗實結了帳,在門口和克洛伊賞了一會兒雪。
這夜雪不大,輕盈地飛著,居酒屋在很安靜的城郊,一大片園林里,門口的池間水結成了冰,竹林葉子落光了,光禿禿一片,冬季的園林十分荒蕪。
克洛伊遞了一根煙給政宗實,政宗實沒有接。
克洛伊:「咋的,戒了啊?」
「很早就不抽了。」
克洛伊豎著拇指,手掌遮了遮風,點燃香菸,「算你行!誒聊這麼久,還沒問呢,有對象沒?你那假兒子應該也二十歲了吧?差不多可以丟回去給邱學豐了,看著多煩人呢。」
「你這話說的像是把孩子當掛件……」政宗實低低地笑起來,克洛伊反問他:「不然能怎麼辦?還養出感情了啊?不是親生的一輩子養不親,政宗實。」
「畢竟二十年了,有時候想起龐麗,還是覺得對不起她。」政宗實不否認,他聞到了香菸的氣息,瞥一眼克洛伊,回答她第一個問題,「對象有,剛談,昨天的事。」
克洛伊咬著煙,兩隻手一併豎起來大拇指:「難怪爽約……你別笑了,我現在看見你犯噁心,咋還春心蕩漾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