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羊咲簡單地概述昨晚和今天發生的事,算是找個人傾訴,沒指望對方給他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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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宗實來大學城將二人一併載上車,政語自然地坐上副駕駛,被他爸趕去後排,兩個人都在後邊,一左一右,隔著中間的空位。
一路上沒有人開口說話,何櫟一個電話打破了車內的寂靜,何櫟嚷嚷著:「哎你怎麼回去了,我本來還想跟你說一下你爸媽的事情,從我爸那裡撈的一手情報——」
「等會兒我回給你。」
政語聞言馬上掛了,望著窗外。
政宗實聽見了政語手機里的通話,羊咲也聽見了。
羊咲對政語的出身也有過好奇,畢竟政宗實喜歡男人的話,政語是怎麼來的?
但是政宗實從來沒主動提過,羊咲便不問。
他甚至不敢看政宗實,從一上車,車內除了輪胎在柏油路上滾動的微弱聲音,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耳鳴。
到家後,政語自己洗洗睡,羊咲待在二樓的臥房,政宗實換了一套居家服,杵在門口。
「叔叔。」羊咲垂著頭,有些話不知如何開口。
「有什麼想說的嗎?」
羊咲抓著背後的床單,呼吸著空氣里似有若無的薰衣草的味道。
「沒有的話,我先說了。」政宗實不疾不徐,「小羊如果你不真的想收我的錢,我理解你,但我不喜歡這樣,現在依然不喜歡,我們是戀人,分分毫毫不用算這麼清楚。不過今天在微信里沒講清楚就對你發了火,叔叔跟你說聲對不起。」
想聽的話,是這樣又不全是這樣。
羊咲不明白哪一個環節出了錯,眼睛不自覺地發疼,他不習慣政宗實這種一板一眼的說話態度,但是又有點說不上來的理虧,於是沉默著不反駁。
政宗實靠近了他,抬手揉他的耳垂,「但是我想聽你解釋一下,我讓你在家裡休息,你去看畫展也就罷了,是不是還去騰躍訓練了。」
政宗實言辭肯定,而非疑問。
羊咲慢吞吞地點頭,聽見一聲很輕的嘆息。
「你真的很想要騰躍冬令營的名額嗎?」
「嗯。」
「知道了。」政宗實沉吟,「洗澡睡覺吧。」
耳朵被政宗實揉得發癢,叔叔的手很寬很熱,令羊咲略有分神,注意力在燙燙的耳垂上。
手縮回去時,羊咲下意識去抓,政宗實眼神詢問他「怎麼了」,羊咲說話聲音帶著細微的鼻音,「還沒有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