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咲挑了挑眉,只聽政語故作深沉說:「嗯……比賽輸了。這麼晚也打不到車,何況他把我卡給凍了,微信餘額只有幾十塊。」
政語吸了吸鼻子,「但是我有點頭暈發冷,好像發燒了,可能累的。」
「好,T1出口。」
兩分鐘,政語掛了電話,羊咲問:「你發燒了?」
「沒有啊。」政語背著包往另一個方向走去,跟他揮手,「拜,記得跟我爸說一聲。」
「……拜拜。」
羊咲沉著臉往前走,手裡托著小行李箱,走了小一百米,政宗實看見了他,接過他手裡的箱子,另一手空出來,牽著他。
羊咲本能地躲開,但還是被政宗實攥住了手腕,捎帶強硬地往他身體拉近一些。
「餓了嗎,我熬了點粥,一會兒回去喝。」政宗實神態自如,沒有提及傍晚羊咲的疑問。
羊咲在他身邊沉默得不如行李箱滾輪發出的聲響大。
「小語沒來嗎?」
羊咲搖頭,聲音細如蚊蠅:「他有事。」
政宗實見他興致缺缺,握緊了他的手,不再說話。
一直到了停車坪,王叔在駕駛位等候二人,羊咲看見這車內熟悉的分隔屏,他略有抗拒。
王叔下車替他們收好行李,拉開車門,羊咲遲遲沒有進后座,政宗實等了一會兒,默默拉開副駕駛的門,自己坐了進去,這才聽見后座的關門聲。
此時王叔已經出了一身冷汗了。
接送這麼些時日,王叔猜不出羊咲和政宗實是什麼關係,這也不是他可以擅自揣測的,但二人之間的氛圍從未如當下這般冰冷。
羊咲把電控玻璃調為不透明模式,政宗實回過頭也看不清他的臉。
機場回市區需要一定時間,王叔開車向來穩重,即便在凌晨開闊的道路上也絕不會超速行駛,羊咲不知道車開了多久,等到家時,昏昏欲睡,撐著最後的精力又洗了一次澡,從浴室出來,看見政宗實在餐廳等他。
「來吃點粥。」
「已經漱口了。」
政宗實見羊咲徑直朝樓梯去,他只好端著粥跟過去,跟到他的臥房門口,羊咲不進去。
牛肉窩蛋粥的香氣縈繞在二人之間,政宗實不露聲色深呼吸著,半晌,妥協下來:「冬令營的事情,叔叔當時是怕你沒選上會不高興,但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