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瞧了瞧右手手臂的繃帶,還好不是骨折,而是擦傷得有點厲害。
只不過現下天氣挺冷,疼痛感會比較強烈,給上了藥,又包紮了起來,痛感便是一頓一頓的,說不上來什麼滋味兒,總之,他知道傷口會一定程度上地影響自己的工作和生活。
也不知道今天到底是倒了什麼霉,騎個自行車也能摔個七零八落,最後還是和去連環追尾現場返程的急救車一起被送到靜榮醫院的。
他還沒有打電話給葉傅軼,也不知道要怎麼說。
「風眠。」
蘇風眠聽到了季知非叫自己的名字,側頭就看到了他。白袍裡面是黑色高領毛衣,頭髮好像也短了,變成了板寸,整個人看起來幹練了許多。
蘇風眠這才發覺,他已經挺久沒和季知非見面了,上一次見面也是在醫院。
好像他倆的相處地點無非是醫院餐廳,還有一次是很偶然的,季知非的家。
「怎麼又受傷了。」季知非試探性地伸手,「我看看?」
蘇風眠不習慣這麼主動的季知非,擺擺手:「沒啥,擦到了,你也不用特地來看,我待會就回學校了。」
「那我帶你去我們食堂吃個飯吧,趁著我還沒開工。」季知非只得縮回手,插口袋裡,「走吧。」
蘇風眠跟著季知非,跟在他身後半步距離。
這個距離他很熟悉,大學時大部分和季知非一起走路的時光里,他都是走在後面半步距離遠的地方,像一個小跟班。
他們一路上沒有交流,直到走到飯堂季知非才轉過身問蘇風眠要吃什麼。
「自助的,你手受傷了不方便,我幫你夾,你說你要吃什麼就好了。」季知非端起一個菜碟,頗像個服務生。
蘇風眠不想表現得太敷衍,雖然他也沒啥胃口:「冬瓜燉牛腩,還要這個油麥菜,嗯......」
「有個白菜燉粉條,挺好吃的,你試試。」季知非又夾了好多白菜進碟子裡,碟子一下子就堆成了小山。
蘇風眠喜歡吃冬瓜,油麥菜和白菜,他一直記得很清楚。
「好,謝謝。」語氣輕盈了不少。
他總算是看見蘇風眠久違地笑了起來,又說:「你去找個位置坐下吧,我再去弄兩碗飯。」
「麻煩你了。」
「別跟我說這些。」季知非沉默幾秒,語氣也隨之低沉下來後溫和了很多,「我從來都不覺得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