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說過最多的話是什麼嗎?」
文榆安定睛看向裴鳶等著她說下去。
「他說,如果他不喜歡我,我們連朋友也做不了了。」
和裴鳶聊完,文榆安始終有種沉悶的感覺,心裡仿佛壓了塊大石頭,他快窒息了。
裴鳶後來又說,裴陸那會兒在醫院裡一直在等他,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他。
裴陸始終記得那句承諾,我會帶你離開,可惜後來的文榆安食言了。
裴鳶也好奇的問過,為什麼要在意一個沒見過面只說過話的人。
裴陸說,因為文榆安告訴了他一個道理,不原諒也沒有關係,恨也沒有錯,做自己就好了。
文榆安是他晦暗不明生活的一束光,照亮了沒有希望的未來。
他說會帶他出去、會帶他去想去的地方。
文榆安心裡更痛了,裴陸喜歡了他這麼多年,他一點都不知道。
重新回到三樓,腳步都變得沉重起來,抬眸看見裴陸站在樓梯口,文榆安還是笑了出來,「聊完了嗎?」
「嗯,聊完了。」裴陸過來牽文榆安的手,文榆安疼的嘶了一聲。
查看文榆安的手心,發現手心不知道被什麼劃了一下,出血了。
這會兒血液已經凝固,變成了暗紅色。
「怎麼受傷了?」裴陸心疼的吹了吹,就跟哄小孩似的。
吹一吹就不疼了,文榆安三歲以後就不信了。
可現在看見裴陸做這種事情,還是期待的想聽他說一句,吹吹就不疼了。
「吹吹就不疼了。」裴陸好似和他有心靈感應,知道他想要聽什麼。
文榆安注視著裴陸深邃的眼眸,道:「陸哥,我們回家吧!」
此刻的文榆安不想見任何人,只想和裴陸一起回家。
這裡是裴陸噩夢的根源,文榆安想帶裴陸離開,亦如當年的承諾似的。
相隔十年,文榆安終於信守承諾的帶他走了。
裴陸頓了頓笑了,「好,我們回家。」
回到家,裴陸翻出藥箱給文榆安上藥,文榆安看著裴陸小心翼翼的模樣,笑道:「裴陸,從今以為我的糖都給你,我也給你。」
當初只是想要收買裴陸才會給他糖,不想裴陸喜歡了這麼多年。
也是這會兒文榆安才想明白為什麼裴陸喜歡吃糖。
原來他不是喜歡吃糖,而是喜歡送糖的人。
好在明白的不算晚,他會保護裴陸,把他所有的糖都留給裴陸。
裴陸愣神的看了一會兒文榆安,緊接著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將文榆安抱在了懷裡。
「安安,你就是我的糖。」
窩在裴陸懷裡,文榆安玩笑道:「那你要不要舔一口?」
裴陸還真的在他臉上舔了一口,像一隻聽話的大狗狗。
文榆安都驚呆了,暗道裴陸也太聽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