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從粵菜館回到家時已經很晚了,吵了一場架,又和好,情緒大起大落之後,最終在床上解決全部問題。翌日清晨,李如被虞杞川從床上薅起來,打著哈欠睡意惺忪地從對方手裡接過擠好牙膏的牙刷,後者則抱臂靠著門框,監工一樣盯著他刷牙。
其實不怪虞杞川無情,明天就是除夕,今天是法定的最後一天工作日,柳霏一大早給李如打電話,有兩份財務文件需要他簽字蓋章,結果連打幾個沒人接,這姑娘腦袋實在靈光,轉而就打給虞杞川,嘴甜地喊二哥,然後說有兩份文件要找老闆確認。
此刻距離柳霏帶著文件趕來家裡還有十幾分鐘時間,虞杞川也是顧及李如在助理面前的形象,不得不把人從被窩裡拎出來,催促他趕緊刷牙洗臉換衣服。
洗漱完畢,李如遊魂似地回到臥室,又一頭栽倒在床上,虞杞川扭個身的當口兒,他又要睡過去,然後被從天而降的衣服砸醒。
「,柳霏馬上就來了。」
李如將糊在腦袋上的衣服扒拉開,露出一張幽怨的臉:「你知道我昨天晚上幾點睡著的嗎?哦不,是今天凌晨。」
虞杞川笑了:「我跟你一起睡的,你說呢?」
李如忿忿不平地把衣服怒拋出去:「那你為什麼這麼精神?」
「我讀研究生那會兒睡得更少,一天四個小時足夠,其餘時間分配給上課做實驗寫論文健身,還有兼職。」虞杞川四平八穩地陳述。
李如被他極度自律又魔鬼的作息驚呆了,但這份震驚仍舊抵消不了洶湧困意,眼睛眨巴眨巴又閉上了,嘴裡嘟囔著:「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沒有人能隨隨便便成功……你讓我再睡五分鐘……」
下一刻,腰窩處被探進來的大手無情地掐了一把,李如很怕癢,像只蝦米一樣蜷縮起來,邊躲邊討饒:「別……別弄……我穿還不行嗎?」
也不知是惡趣味還是怎的,虞杞川特別喜歡看他被壓在身下紅著眼睛求饒的模樣,於是沒忍住又把人摁住欺負了一會兒,如願以償地看到李如眼尾暈開一抹紅,見好就收地撐身坐起,又被一隻枕頭迎面砸了過來。
虞杞川單手接住,又丟回床上,笑著退出臥室,順便幫他把門帶上,為的是怕柳霏過來看到不該看的。
沒一會兒門鈴聲響起,柳霏到底會來事,順路買了早餐過來,還是熱乎的,虞杞川開門把人讓進來,她眼睛也不四處亂瞟,規規矩矩地先把早餐遞過去,眉眼彎彎笑得大方:「打擾你們休息了,這兩份文件催得急,我也是沒辦法。」
「沒事。」虞杞川儼然已經把她當一家人,態度隨和:「進來吧,你早飯吃了嗎?」
「吃過了。」
柳霏去客廳沙發前落座,從包里掏出文件,那邊虞杞川將早餐拎去廚房,又端了杯水走出來,擱在她面前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