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像是發現了他突然的僵硬,還沒等他按下掛斷,撥線就因為一直無人接聽而斷掉了。
「後悔了?」
「………沒有。」周燎有些瑟縮,更多的卻是大腦一陣陣的陣痛。
他既害怕被拋棄,可看到熟悉的人事時,整個人卻像被夾在中間,被擠成了一灘無法思考的爛泥。
「沒有後悔。」
很快這句話重新變得堅定了起來,在後面秦湛洗漱完後,躺上床關掉燈,用小巧的鑰匙鎖住兩人的手腕時,周燎的心臟才重新揣回肚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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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羨從未陷入如此詭異的境況當中,以至於讓他本來準備好出去報警也停下了腳步,周燎沒有任何問題,甚至還發來了一段視頻。
視頻里周燎好像生病了,看著精神不太好,他蓋著被子,縮在裡面,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但這個不耐煩和以前即相似,又多了幾分不同,陳羨說不上來不同在哪。
他活了二十年,認識周燎就有十五年。
人對另一個人的熟悉度隨著時間留下的是天生的感知,周燎的不耐煩看起來很蹩腳,像是拙劣地模仿,就連眉眼看起來也變得和從前不太一樣。
點開那個視頻,熟悉的聲音立馬播放了出來:「你他媽到底在說什麼啊一天到晚,是不是有病,我發燒了,你多穿點,最近回來沒給我凍死。」
這句話信息量很大,尤其是最後那句回去,陳羨看著陽台外的海,一瞬間覺得更加怪異了。
「周燎」知道自己來z市了?為什麼會強調回去,而且周燎回c市就不可能不會告訴自己。
自己打過去的視頻通話,半天沒有人接。
陳羨又給林叔打了一個電話,對方應該在忙,響了好一會兒才被接通,對方似乎很疑惑這個點為什麼陳羨會打來。
「喂,怎麼了陳少?」
「那個,我想問下周燎回c市了?」
「沒有,少爺回來會說的。」
「可他剛剛給我說發燒了,因為溫度不適應,c市太冷了?」
林叔正開著車,後面坐的是周燎母親,後視鏡里對方看著窗外,精緻的臉上寫滿了疲憊和冷漠,聞言並沒有什麼反應。
「不是吧,發燒了?是不是前幾天回來了,但沒發消息,不過今上午有人去打掃了衛生啊,他沒回來呢。」
陳羨覺得自己腦子都要爆炸了,這裡面總有一個人在撒謊,但肯定不會是林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