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羽的兩隻手腕交疊在一起,被身後人牢牢釘在牆上,窄窄的腰被身後人一手捏住。回國這幾個禮拜,池羽是眼見著梁牧也又恢復他的指力板練習,每天早上二十組,雷打不動。在攀岩上面進步與否他不知道,在自己身上肯定是進步了。他手指力量太大,恨不得隔著襯衫都要捏出來掐痕。
他吃痛想往前逃,可前面是牆壁,堅硬的肉刃劈開小穴,把他牢牢釘在同一個位置,反覆地插入,又毫不留情地撞擊。
池羽跟他做過多少次他自己其實也數不清,可今天不一樣。他不用回頭看,就能感覺到,身後人竟然自認識以來第一次,比自己還急切。
沒有人說話,他也不會喊疼。池羽後知後覺,在強力的衝撞之下,他頭不斷地撞上牆壁,還是梁牧也先發現,把束縛他的雙手鬆開,牢牢攬住他肩膀。
池羽只好反弓著身體承受。他沒堅持多久,在梁牧也手撫摸上他性器幫他用力套弄,低頭吻咬他耳朵那一刻,他又疼又爽,顫抖著身體達到高潮。仿佛被卸掉全身力氣,池羽直接就往地上跪,膝蓋碰上木地板發出一聲響,這才把梁牧也給敲醒。
襯衫被扯開,袖扣崩掉,應聲而落。他拽著池羽進臥室,有史以來第一次,竟然都沒讓他脫鞋。梁牧也自己都沒來得及。
池羽這會兒才緩過神來,眼睛慢慢聚焦了,示意梁牧也低下身來。
「之前不太確定你想不想要這個禮物,所以沒有告訴你,」池羽抿嘴笑道,「還好,我猜對了。生日快樂。」
早些時候,在影院門口,梁牧也和譚佳寧不過交談了短短十幾分鐘。可他到現在,都沒有太能消化談話的全部內容。
譚佳寧向來是通透爽朗的人,是她先說:「當年在慕峰大本營發生了什麼,我聽說了。我其實一直知道。之後你在雀兒山登頂前折返,我也知道。很抱歉,這幾年沒有聯繫你。陳念過世之後,我也需要時間……我太愛他了,極端的愛帶來極端的嫉妒和貪念,那些想法太醜陋了,最開始我是不想面對你,後來……是我不能面對你。看到你,就看到當年面容可憎的自己。」
「你失去了愛人,沒有任何想法是……」不知為何,梁牧也幾乎沒法聽她細數,也沒法安慰她絲毫。他只能蒼白地說謝謝。
譚佳寧卻道:「不必謝我,要謝謝洛子。她問過我很多次,為什麼你不來看他了。我沒法回答。有時候小孩子看世界的眼神是最純淨的,誰對她好,她心裡其實最清楚。我對那一段的記憶摻雜進太多東西。可是在最困難的時候,我信她。你在全心全意對她好,就如同你當時對陳念一樣。我相信,如果你可以,你一定會救他。」
「我……「他思考許久,只是回應了最後的那句話:「我會的。佳寧,你知道我一定會的。」
譚佳寧面容平靜,道:「洛子今年的生日願望是可以和你一起盪鞦韆。」梁牧也記得,他和陳念父女倆一起露營,他和陳念早晨徒步回來,自己用繩索和樹枝做成了簡易的兒童鞦韆。陳念去拉練,倒是他陪洛子玩兒了一下午。他沒想到,一個三歲的孩子,居然還能記得。
他又開口,仍然很克制:「那……謝謝你,幫洛子實現她的願望。我也很想她。」
「是我應該謝謝她,幫我實現我的願望,」譚佳寧看住他的眼睛,一字一字說:「梁牧也,這句話可能說晚了,但我還是要說。我希望我們能夠重新成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