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羽又一把扯下來助聽器,又靠近前,小心翼翼地抱住他。
梁牧也見他不說話,仍謹記自己的目標,親了親他的頭髮,繼續安慰他道:「真的沒有怪你的意思,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我感動還來不及呢。要不是你,我沒法這麼早見到譚佳寧,電影也不會是今天的樣子,很多技術問題可能還是無法解決……」
池羽搶在他前面,突然叫他名字:「梁牧也。」
這幾個字,他想了很久。之前不說,是怕沒有回應。之後不說,則是時候未到。他本想留到霞慕尼,在阿爾卑斯山間上那棟小木屋的夜色里,在漫天風雪中,或站在世界之巔對他說。可世間諸多良辰美景無一相襯,這一刻,他竟然捂不住一點點心意。
「怎麼辦,我好愛你。」
梁牧也伸出左手,緊緊抱著他。肩膀緊密地貼合,不容任何質疑的餘地。
他好像是鬆了一口氣,笑著說:「寶貝,我也是。」
第90章 羽翼
次日,梁牧也終於放心,在機場妥妥噹噹地送走池羽,去法國繼續比2021-2022賽季的野雪巡迴賽資格賽。送走池羽後,他在機場工作了幾個小時,下午也趕上了原定的航班去廣州。
往後兩個月,他幾乎全部時間都撲在北京和廣州,要麼是在工作室和團隊裡的其他攝影商量拍攝計劃,要麼是在廣州的工廠和工程師解決拍攝高山滑雪的技術性難題。
一套專業吊杆,最輕的也要三十多公斤重,梁牧也隨譚佳寧去出差幾次,終於和器材公司的專業工程師一起研究出來一套便攜吊杆。全碳鋼材料,把器材從從三十多公斤減輕到十二公斤。為了方便背在身上徒步,他們還設計了隨之的背負系統,甚至申請了個專利號。
唐冉亭在蒙特婁的時候就研究出了對付鏡頭起霧的方法——當時他們用的是土辦法,買了幾十個暖寶寶把鏡頭裹得嚴嚴實實。如今,他們讓廣州的器材公司專門生產了對應電影鏡頭尺寸的USB充電供暖貼,讓鏡頭機體保持同溫。
攝影組在夏天攀登季來臨之前,已經去過兩次高山試驗器材,主要是測試充電穩定性和太陽能板的效能。選什麼樣的攝像機還在其次,最基礎的後勤供給要有保障。
任務雖多,團隊分工明確,各個擊破。
在三月份霞慕尼的拍攝開始之前,他和池羽就沒在一起待過超過五天。
今年對於池羽來說又是一個好年。去年資格賽的低迷期過後,池羽在歐洲的兩場資格賽分別得了第一和第三。梁牧也在勃朗峰的營地準備第一次徒步外拍需要的器械,都沒能趕來現場看他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