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擺被扯開,阮林的胸膛全部露出來,季懷邈剝粽子似的,把粽葉扔到一邊。
「我啊。」季懷邈捏著阮林的下巴尖,眼神掃過他起伏不定的胸口,笑了下,「我在解我的扣子。」
短短一句話,說得百轉千回,讓阮林心裡的防線潰堤,只想跟著季懷邈沉浮。
阮林顧不上去想季懷邈的燒退了沒,只感覺他手心還是燙著,但沒下午那麼灼人。
可能也因為現在溫度最高的並不是季懷邈,而是阮林自己。
他的手背蹭著床單,卻不能有更多的動作,因為季懷邈的右手箍著他兩手手腕,扣在身後。
而季懷邈的左手,正在作亂。可他又極注重輕重緩急,章法得當。
阮林眼角紅了,急不可耐地往季懷邈胸前蹭,想求個吻。
不如阮林所願,季懷邈微微偏了下頭。阮林覺得他說話的聲音像是從極遠方傳來的:「不親,怕傳染你。」
疾風驟雨之後,阮林蜷縮著,像只受了驚的小貓,直往季懷邈懷裡拱。
「你…你是壞人。」阮林的聲音,帶了哭腔。
相比於阮林亂糟糟的狀態,季懷邈可就好多了。他擦著手,拉拉衣擺,笑著看阮林。
季懷邈全套睡衣穿得整整齊齊的,領角都沒歪。
上次聽到阮林說自己是壞人,可能還得追溯到他十歲,阮林六歲的時候。
阮爭先出門辦事,把阮林放在季懷邈姥姥家。阮林捧著作業本,但是心思還在動畫片上。
季懷邈關了電視,趕他去寫作業,阮林大哭著:「你是壞人!」
姥姥心疼小的,還說季懷邈:「讓扣子看一會兒唄,你咋這麼凶。」
有姥姥撐腰,阮林哭得更大聲,嚎得樓下路過的龔爺爺都聽見了。可季懷邈也只是個孩子,他氣了,說:「看吧看吧,等著期中考不及格!」
過了會兒,阮林爬上小閣樓,來找季懷邈。他的哭還沒完全止住,時不時得打個嗝。
抽抽著,阮林拉過高凳,乖乖地坐在季懷邈身邊。打開作業本,推到季懷邈手邊,吸吸鼻子,說:「哥哥,這題我不會做,你快給我講講。」
那時的季懷邈,在阮林眼裡,也不是難哄的人。做完作業,阮林趴在季懷邈床上睡過去了。再醒來時,阮林緊緊挨著季懷邈,手被他抓著。
「我是壞人?」季懷邈重複一遍,沒忍住,笑了聲。
夜色為他們隔出只屬於他們的空間,這裡流淌著安穩、寧靜和溫柔。
阮林癟癟嘴,不想說話,季懷邈挑著他下巴,繼續問他:「我怎麼你了?今天可是連嘴都沒親啊。」
「饒了我吧,哥。」阮林摳他手心,又累又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