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頭看了眼,季懷邈摘掉墨鏡掛在領子前,點著頭說:「行,歇會兒咱們就爬。」
這個點爬上來的遊客,都想著等落日。但是每時的天氣情況不一樣,不好說是不是一定能看到。
拿著手機,季懷邈仔細地看著氣象預報。他看的是雲圖,阮林看不懂,只用期待的目光等著他說結論。
季懷邈站起來,把阮林拽起,用肯定的語氣說:「今天能看到,走,咱們繼續爬。」
山頂的路平,可走起來依然深一腳淺一腳。
阮林時不時還要蹲下來捧起沙子砸季懷邈,風吹過,沙球根本砸不中季懷邈,卻迷了阮林的眼睛。
這下季懷邈可真是不費吹灰之力贏了阮林,他轉過身倒著走,笑著阮林。
阮林也樂了,攆上季懷邈,拉著他的手,跑起來。
沙海無邊無際,風吹起他們的衣服,細沙滑過腳面,笑鬧聲記錄著此刻的快樂。
爬上高坡,他們站在人群後面的最高處。季懷邈指了指又圓又大但已經不刺眼的紅太陽,席地而坐。
這就是詩文里說的,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季懷邈正想著,阮林在他身旁,喃喃念了出來。
季懷邈攬著阮林的肩膀,撞撞他的腦袋。阮林笑起來,湊上去親季懷邈。
落日餘暉里,阮林輕聲說:「哥,我要送你禮物啦。」
斜陽灑下一天中最後的燦爛,遠處的天空被暈成橙紅色。沙漠因為這夕陽也變得柔和起來,遠處層疊的沙丘,帶了些渺渺然。山下的駱駝還在不知疲倦地走著,傳來遙遙的駝鈴聲。
季懷邈擦擦他的唇角,微微笑著:「不是都把自己送給我了麼。」
阮林臉熱,低頭翻著自己的背包。他把禮物藏在最裡面的拉鏈口袋裡,背了一路,惦記一路,終於可以拿出來了。
「第一個。」阮林把一個靛藍色絨布袋放在季懷邈手上,「拆開看看。」
這是一個銀色的領帶夾,形狀和普通的領帶夾一樣,都是長條形的。但是細看,會發現中間的位置上,鑲了枚小小的扣子。
季懷邈看了看領帶夾,又抬頭看向阮林,嘴巴微微張著。
「這樣你一低頭,就能看見我在你領帶上趴著。」阮林歪了歪腦袋。
季懷邈忍不住,按著阮林的後頸吻他。他倆這一下午都缺水,嘴唇發乾。可吻在一起,他們並不覺得乾渴,因為對方就是自己生命的水源。
「沒完呢。」阮林低頭笑了笑,又從包里取出一個小袋。
阮林拉起一根鏈子,把吊墜掛在手心,笑著說:「沒創意了,又是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