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嗎」
池洛倔強地撇過臉,牙齒將唇咬得陷進去,仍然一言不發。
池洛越是倔強,季明軒越是深入..
在外人看來是明明是該火熱的場面的,卻堪比窗外會將人凍傷的寒。
氣氛就這麼膠著著,他們彼此都藏著太多洶湧淋漓的情緒,水流般的宣洩,進退在互不相讓之間。
明明互相舔舐就能止血的傷口,卻因為自尊,因為害怕,因為彼此不夠坦誠和信任,讓血小板白白工作了一場,連皮帶痂的撕裂,汩汩流出鮮血..
季明軒伸手去扯池洛的浴袍,手指觸碰到浴袍下溫熱的細膩,是多該震顫而滿足的事情啊..
卻因為衝破頭蓋的占有欲而變了性質。
池洛臉上的表情終於掙開了裂縫,他一掌推開季明軒,羞恥又不甘,「沒有,我們沒有關係!」
「現在我可以回去了嗎?」
這個答案無異於塞進季明軒嘴裡的糖,理智回歸於舌尖的甜,季明軒覺得自己的這口氣松下來就要拜佛了。
他幾乎是痴戀地扶上池洛的鬢角,他的聲音嘶啞而滿足,「對不起,是我失態了..我只是,怕你走向別人..」
「你不知道我有害怕--」
「不是遲早的麼?」池洛看著季明軒,那雙勾人攝魂的眼卻不漂亮了,「我難道不該走向別人嗎?」
「別這樣看著我..」季明軒伸手捂池洛的眼睛,被池洛躲開了。
「季明軒,我沒有和裴瀟然在一起,不是因為我不喜歡他,我只是覺得被你玩弄過的身體,髒的配不上他而已。」
傷人的話是魚雷入了水,向著季明軒的世界裡爆炸,舌尖才剛嘗到甜頭,在那一刻劇烈成無法搪塞的苦,
餵進他嘴巴的,不是糖,是裹了層糖霜的砒霜,疼得連血液都凝固了,想挖開了求它流動起來,血管要堵炸了。
掙扎始終無濟於事。
「別說了..為什麼要這麼說..」季明軒覺得自己是一層一層撥開的洋蔥,剝掉層層包裹的殼,最後剩下的芯是什麼他自己也說不清了.
池洛不在看這個落魄又撕裂的男人,他點開手機打車軟體..
「別走。」季明軒掩住池洛滑動手機屏幕的手,「大雪封了路,還出不去。」
「我走。」季明軒拉住池洛掙扎的手,「你在這裡,我走。」
季明軒隻身離開了房間,除了帶走工作用的筆電,其餘什麼都沒拿。
就好像在那間房間裡,他自己的東西留下的越多,和那條小狐狸之間就能多一點,再多一點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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