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郁淺燼轉念想想,畢竟是青春期的孩子,暗戀一個人那麼沉重的心思,只要寧厭自己放不下,那就沒法永遠都憋在心裡。
於是郁淺燼「嗯」了聲,沒有繼續推開。
寧厭又抱了好一會兒,大概是他自己喘不過來氣了,才戀戀不捨地鬆開。
但沒有回到他的位置上,而是枕在郁淺燼的枕頭,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後者。
「哥哥。」
寧厭小聲,又喚了一遍:「哥哥。」
郁淺燼:「怎麼了?」
兩人離得極近,哪怕寧厭自己身上是散不去的酒味,但屬於郁淺燼的清香還是直鑽進他鼻尖。
他像個圓規,以腰部為中心,下半截一個勁往後挪,生怕又被郁淺燼發現。
......雖然已經被發現了。
酒勁泛上來,寧厭有些困了,但他不想錯過這能借著微醺和哥哥撒嬌的機會,於是大腦飛速運轉開始找話題,想靠著聊天提神。
——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大腦能轉就已經是飛速了。
皎月透過窗紗灑進房間,借著淡淡的光,寧厭能看到郁淺燼長而翹的睫毛。
明明哥哥是上彎的桃花眼型,但他總是不笑,不但不笑,臉上也沒什麼表情,所以整個人就顯得很冷漠,可遠觀不可接近。
但哥哥對自己很好。
「哥哥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寧厭終於找到了話題。
「嗯?」
郁淺燼反問:「我對你很好麼?」
「是啊。」
寧厭一臉認真,開始細數:「第一次見面時我要打哥哥,但哥哥能打過我都沒有暴打我呢。哥哥還主動加了我遊戲好友,拉我一起打遊戲。那時候我坑了哥哥,但哥哥還是讓我來試訓了。哥哥請我吃飯,幫我和別人打架,帶我回基地......」
「哥哥是第一個會幫我打架的人。噢,易元洲也會,但他太菜了,他成天坑隊友。」
郁淺燼:「......」
「哥哥還傳授給我經驗,信任我指揮,陪我過年......」
「從小打大,哥哥也是第一個......該怎麼說,覺得我不是廢物、願意用心教我、想讓我越變越好的人。」
說起話來,寧厭的困意和醉意好像確實跑走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