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早已離去的二人身影隱入雪景中,走過的地方不過短短几秒就被大雪覆蓋。
任閒一手撐著門,輕聲喃喃說:「確實不該,可我想幫一幫。」
就當幫一幫以前的自己,這群小傢伙身後還有人等著她們呢,怎麼能就再這裡死去呢。
*
得了消息的唐非橘腳印走在雪裡,風呼呼刮著臉生疼,雪粒打在臉上明明不疼,但就是讓她縮瑟一下。
她抬頭,身前離自己兩步的少年孤身一人走在前方,滲出點點孤寂冷冽感。
好冷啊,她想。
路行止是否也這麼冷呢。
還不等繼續往下想,她聽到身下一聲悶哼和少年清冽的嗓音:「做什麼?」
原來自己不知什麼時候攬住了他的脖子。
唐非橘笑起來,扯著他的衣裳混入風雪中:「教你畫圖。」
「別拽我衣裳。」
「麻煩你清楚自己的處境好麼,柔弱可憐的路公子。」
「……」
「下山了想做什麼?」
「唔,不知道,下山了再說吧。」
—
雪停了。
停的很突然,一如下雪時一樣突然。
只是風依舊不停歇,刮著樹枝上的落雪全部吹了下來,落在一片銀色的屋頂上,與房檐落雪融為一體。
唐非橘是被打鑼的聲音叫醒的。
她迷迷糊糊從床上起身,拽了一下身上的褥子感覺不對,迷糊間想起昨晚的情景。
昨晚,哦她在教路行止畫地圖。
然後被路行止嘲諷了。
然後她氣呼呼丟了筆讓他自己畫去了,誰能想他還真去了。
最後自己趴在桌子上,看著擺動不定的燭光閉上了眼睛。
然後一睡睡到了天亮。
簡直就是迷一樣的經歷。
她把系統敲出來,還沒緩過神似的問:「我昨晚像不像個傻子。」
「……不像。」系統沙沙說。
唐非橘咬牙切齒:「我聽見你笑了,你個破電子數據。」
「不是,沒有,我們系統是不會笑的,除非,」系統憋不住了:「除非忍不住哈哈哈哈哈。」
「……」唐非橘臉色實在算不上好。
她臭著臉穿衣出門,實在不想知道昨晚路行止是怎麼把自己弄到房間裡的。
然而天不如人意,一轉眼就看到了不想看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