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扶光書房裡積攢幾年的書,三天時間就被她翻去了一小半。
那日回來後,憶春和書夏也自己去刑房領了罰。
十杖下去,雖然沒打出什麼血腥傷殘來,但也夠她們兩個姑娘家受一頓罪。
這三天時間裡,她們連下床都是一顛一跛的,更別說伺候蕭望舒了。
蕭望舒那邊勉強用了幾個尋常的丫鬟伺候,雖然那些丫鬟不如憶春書夏那麼了解她的生活習性,但也能湊合用。
——
這天中午,繪秋提著傷藥和點心過來看望她們兩人。
書夏趴在床上還算安靜,憶春全程咿咿呀呀叫個不停,稍微有點動作就喊疼了。
「繪秋姐姐你可輕點,我這屁股都已經開花兒了!」
繪秋坐在床邊給她上藥,又是無奈又是好笑,道:「誰叫你同情心那麼泛濫,這下好了,該同情自己了吧?」
憶春接話:「可不是嘛!把我腸子都悔青了!」
書夏趴在枕頭上,看憶春這樣,沒忍住笑了出來。
繪秋瞪她一眼,嗔道:「你還在那笑,你那傷也沒好看到哪兒去!」
書夏立刻抿緊了嘴,搖頭說著:「好姐姐,我不笑了。」
見她們都老實了,繪秋才繼續給憶春處理傷口,邊上藥邊開口嘆著:「你們啊,真是跟了小姐。小姐還是憐惜你們的,這才親自處置,都沒把你們交到管家手上。」
憶春抱著枕頭,也故作惆悵地感嘆:「是啊,換個主子早就嗝屁了。」
繪秋直接又被她逗樂了,上藥的手也使勁了些,按得憶春連連痛呼:「繪秋姐姐輕著點!我開花兒了啊!」
見她痛呼過後就老實多了,繪秋這才繼續道:「你們啊,也別怪夫人那日說話嚴苛。
「你們是不知道,那日陸將軍稟報相爺時,相爺直接要將小姐公子帶出去的所有奴僕全部杖殺。
「還是夫人那時顧及小姐與你們的情義,才在相爺跟前勸了好幾句,說小姐既然費心保下你們的性命,若是相爺直接杖殺你們,小姐豈不白白為你們涉險了?
「就這樣,相爺才勉強揭過,同意夫人的話,讓小姐公子自己處置身邊的奴僕。
「否則依照相爺的脾氣,你們早沒了。」
繪秋說了這許久,說到最後時,嚇得憶春連連縮著脖子。
書夏趴在一旁,開口道:「姐姐放心,我們都知曉小姐夫人的恩情,斷不會生出什麼怨怪之意。
「此事確實是我們二人戒心不足,拖累了小姐,這頓罰是我們該著的,小姐再罰重點都該。」
聽到這話,繪秋總算是放心了,笑道:「能拎清就好,你們跟在小姐身邊,夫人將小姐保護得極好,你們確實接觸的陰謀詭計都不多。」
不像她和藏冬,跟在夫人身邊多年,走到各處都要謹言慎行,生怕走錯一步命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