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撫掌大笑,話也說到了所有人心坎里。
陸序陽笑道:「譚軍師這會兒要信了,虎父哪有犬女!」
譚暄風連連稱是,「到底是相爺的兒女,個個都有相爺的英姿在身上!」
蕭鴻只笑了笑,桌上擺著從劫匪寨子裡搜出的物證,還有那丫鬟口供。
這時候,甲衛進來稟報:「稟相爺,小姐帶人出府了。」
夜已經深了,這時候出府實在與閨閣小姐的禮教不符。真不知相爺如何知曉小姐這時候要出府的,還特意派他們暗中盯著。
而偏偏蕭鴻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些,朝那甲衛揮了揮手:「下去吧,給小姐留個門。」
那甲衛有些疑惑,抱拳應下:「是!」
甲衛退下後,蕭鴻看向其餘人,繼續道:「殿試將要舉行,你們都留心著點吧。」
異黨之人,就別漏過去了。
眾人齊聲應下:「是。」
——
此時此刻,蕭望舒剛出相府後門,慢慢戴上頭蓬的兜帽。斗篷帽沿壓得極低,蓋住了她大半張臉。
秦泰三人跟在她身後,一身黑衣,黑巾蒙面。
主僕四人隱藏在夜色下,趕往刑部大牢。
牢房西門,一道高大的身影立於門下。見他們前來,那人敲開牢門,門後還有另一名男子接應。
清冷的月色照耀下,門後接應那人笑得桃花眼彎起,一身官服毫不遮掩,正是才被貶到刑部為官的韓非魚。
「進去吧,我已經打點好了。」
韓非魚豎起大拇指朝他身後指了指,一派風流不羈的模樣。
陳褚下意識地看了眼蕭望舒,見她兜帽擋住了上半邊視野,只看得見腿以下部位,完全看不見韓非魚耍帥,他眼底的冷芒才收斂下去。
京師萬千閨閣少女的懷春對象,哪怕韓非魚如今被貶了官,魅力也未減絲毫,反而更受女子憐愛。
雖知她素來不管這些,但他……不喜歡。
韓非魚平常怎樣他不管,但他不喜歡韓非魚這副嘴臉出現在她眼前,別污了她的眼,把她教壞了。
陳褚心裡堵著一口氣。
蕭望舒完全不知,習慣性地朝陳褚那邊抬起手。
「將軍。」
夜色太暗,視野太差,需要個拐杖。
陳褚立刻抬起手,將小臂墊到她手下,扶著她往裡走。
不知不覺間,他面罩下的嘴角已經高高揚起,剛才堵在心裡的那口氣也悄然散開。
秦泰三人跟在他們二人身後。
韓非魚走在最後,頗有些無奈地聳了聳肩。
瞧瞧,什麼驍勇善戰百步穿楊的武衛將軍,墜入情網還不是這副蠢樣?
他是過來人,看得准。
像陳褚這樣的,基本沒什麼救了。
在韓非魚的腹誹下,一行六人很快走進關押穆彩晴和那些劫匪的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