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從別處謀到了糧草?
「斥兵回來稟報,鮮于部落此番南下,糧倉有重兵把守。依糧倉大小數量,大致估算,可供鮮于軍隊征戰五月。
「父親,這些還只是現有的糧草數量,更別談新的糧食供應。」
聽著蕭定北的稟報,蕭鴻將目光放在敵方糧倉上,眸中晦暗不明。
隨後他開口吩咐:「下去吧,傳掌糧主簿過來。」
「是!」蕭定北轉身退下。
沒過多久,掌糧主簿腳步匆匆,走進蕭鴻的營帳。
「見過相爺!」
「新征的糧食還有多久能夠送到?」
如果糧草接不上,勢必會亂軍心,恐怕得冒險試一試奪糧了。
「新征的糧食恐怕還需十日才能送到,且只能支應三月左右,微臣不知能不能再將軍中將士的伙食縮減一成。」
掌糧主簿話音剛落,蕭鴻立刻駁回:「不能再縮了。」
御下如飼鷹犬,飢則求食,飽則離去。
正常作戰他只讓將士吃個六七分飽,人不能吃得太飽,太飽會倦懶懈怠。
但現在已經到底了,再縮將士連五分飽都吃不上,談何禦敵?
「那如何……」
掌糧主簿話還沒說出口,剛才出帳的蕭定北直接掀帳進來,連通傳都顧不得,興沖沖說著——
「父親,有糧草送來!」
「什麼?」蕭鴻抬手按在桌上,起身問他,「戶部兵部的糧草提前到了?」
蕭定北立刻回他:「不是,是糧商商隊押運來的!」
蕭鴻手上力道加重了些,腦中一瞬間白光閃過,想起什麼似的,朝蕭定北道:「帶我去看看!」
「是!」
蕭定北在前面為蕭鴻引路,那掌糧主簿連忙跟上。
——
營帳外大雪紛飛,寒風刺骨。
即使這樣,也難掩蕭鴻看見那一車車糧草時,胸腔中的熱涌。
「見過宰相大人。」
押運糧草的商人和鏢師上前朝蕭鴻行禮,隨後那商人從懷中取出一紙合同,朝蕭鴻說著:「請宰相簽下姓名,您簽收過後我們才能去四小姐那裡銷帳。」
蕭鴻還是第一次以這樣的方式收到糧草。
蕭定北使勁掏了掏耳朵,顯得有些不敢置信,問那些人:「相府四小姐?」
他剛才還以為是留守京師的裴老軍師和小裴軍師想辦法弄來的糧食,敢情是他那位天天和他掐架的四妹?
那小妮子什麼時候有這本事了?
拿合同的商人恭敬道:「是,相府四小姐,也是我們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