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進屋時,那申屠首領——申屠羿,懷裡還摟著一位風韻猶存的美婦人。
那婦人衣著華麗,甚至比申屠羿穿戴得都要好許多。
見蕭望舒她們一群戴著金面具的人被押進來,那婦人也沒多管她們,朝申屠羿交代一聲,隨後在侍女的攙扶下離開了屋子。
剛才押人是氣勢洶洶的那些士兵,此刻面對這美婦人,紛紛垂下頭行禮,十分尊重。
可見這婦人地位不低。
但蕭望舒心中在意的不是那婦人的地位,而是她的長相。
不知是她看晃眼了還是什麼,她總覺那婦人怎麼有幾分像……陳褚?
蕭望舒壓下心中疑慮。
在她們身邊,押她們的那些將士里,為首的將領朝申屠羿嘰里咕嚕說了一串。申屠羿只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退下。
那些人躬身離開。
申屠羿看向蕭望舒,又是晦澀難懂地說了一串。
蕭望舒帶來的舌人連忙翻譯:「小姐,申屠首領讓你仔細說說你的打算,說不好,就、就……自裁。」
陳褚背在身後的右手已經握成了拳。
竟敢這樣威脅她?
當年他們南下,就該拼命把這破地方踏平!
「申屠首領說話還怪有意思的,我能為你提供什麼,需要你配合我做什麼,都已經在信上寫得清楚明白,你現在還想聽我仔細說些什麼?」
蕭望舒問得不卑不亢,咬字清晰,語氣平緩沉穩。
申屠羿坐正身子大笑兩聲,神色有些狠厲,又說了幾句。
舌人擦了把額頭上的汗,繼續翻譯:「小姐,申屠首領問他怎麼能相信你,萬一你是魏國派來挑唆關係的細作怎麼辦?」
「申屠首領,恕我直言,就你們和梁丘左丘這關係,還需要我挑唆嗎?
「左丘國君野心勃勃,一旦等他吞併梁丘,到時候他們兩國不再互相制約,左丘國君未必還會對你們這麼好。
「就怕到時候,他對你們壓迫得比現在還要嚴重。」
蕭望舒說完,見申屠羿不說話,她又繼續說著:「任何時候與其靠人不如靠己,你們和我合作,等我的生意談成,飴糖、穀米、漁船,這些都會送到你們手上,還不夠嗎?」
申屠羿再次開口。
等他說完,舌人也漸漸進入狀態,簡短翻譯:「我如何相信你們,你們若是過境之後不認帳,或是反捅一刀又怎麼算?」
「說到底,籌碼都合適,就是不信任,是嗎?」蕭望舒說完,只見申屠羿坦然點頭。
蕭望舒見狀笑了笑,朝尉遲彥招了招手。
「長姐?」尉遲彥乖巧上前。
誰料下一秒,只聽蕭望舒朝他送來了來自長姐的致命寵愛——
「既然首領如此不信任我,沒辦法了,我將我們三弟押在你這裡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