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望舒又問:「虞國公主獨自將兒子撫養長大,中間可曾出現過意外?」
阮富鑫答:「沒有,母子感情甚好。孟鳴岐父親年幼上位,成為華都城主,一直都是其母為他打點一切。也可以說前些年的華都,一直是那位虞國公主在打理。
「孟鳴岐從小也對他這位祖母極為敬重,在這位虞國公主去世後,她的祭日還被孟鳴岐的父親定為城喪之日。
「這一整天,華都城門緊閉,不接受任何客商出入,城內之人只能安靜待在各自府邸。
「我們商隊的人之前都不知道這日子是什麼,問了幾家商戶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只當是華都的什麼習俗,沒有多管。」
各地有各地的習俗,有些小城小村還有自己單獨的節日。只要不對他們的利益造成威脅,誰會刻意去追問每個地方每個節日的由來?
他們也是這次才知道,這城喪之日是這麼個由來。
「所以孟鳴岐實際上是虞國皇室後人,算起來甚至是虞書嫿的表哥?當年那任虞國國君只裝模作樣為他孟家洗冤、嫁出一個公主,就輕易掌控了聚寶盆一樣的華都?」
這生意真是會做啊。
蕭望舒問完,阮富鑫立即點頭,「是的。」
這些陳年往事恩怨糾葛,果然要問華都里老號的商戶才知道。
見蕭望舒不說話,阮富鑫又向她稟報:「華都集糧一事屬下已經讓人上報宰相,郡主可稍微放心些。」
宰相知道華都集糧之後,一定會對東邊兩國有所防範。
見蕭望舒點了點頭,他再想想,又稟報:「還有那批舞女,下面正在加緊訓練,完成訓練之後立即隨商隊送往梁丘。」
蕭望舒再次點頭,朝他說:「沒事的話把華都那些商戶的信息冊子放在這裡,我等會兒再看,你先回去忙吧。」
阮富鑫想想也沒有什麼事要上報了,起身把冊子放到蕭望舒手邊的桌上,拱手躬身道:「屬下告退。」
「嗯。」蕭望舒應了一聲,抬起手揉揉太陽穴。
——
蕭望舒也不知道自己在前廳枯坐了多久,只知道陳褚回來的時候看到她在發愣,被她嚇得不輕。
「阿月你是不是身子不適?」
陳褚半蹲在她面前平視著她,抬手摸上她的額頭。
也不燙手啊。
「我瞧著像是身子不適的樣子嗎?」蕭望舒語氣平緩,吐字清晰,顯然說話時中氣很足。
陳褚鬆了口氣,又問:「那你怎麼在發呆?」
蕭望舒隨口一答:「可能因為想你了,想得發呆。」
這下換陳褚呆在原地。
乾巴巴地眨了下眼,他開口問:「真、真的?」
還不等蕭望舒回答他,他又自顧自地傻樂:「那我以後儘量再快些回府,軍營的事一忙完我就回來。」
他蹲在蕭望舒面前說得認真,明明是很硬朗的長相,卻愣是給了蕭望舒一種大狗狗搖尾巴的既視感。
蕭望舒被他逗笑了,心頭一軟,習慣性地伸手捏住他的耳朵往上提。
「阿褚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