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泰走近那幕僚,握緊袖中刀柄,正要開口回答,沒想到先聽曲襄抽噎兩聲,怯聲說著:「我、城主讓我一起過來,伺候、伺候將軍……」
她話音剛落下,那幕僚頓時一副『原來如此』的神情。
只見那幕僚朝秦泰他們揮揮手,「去吧,來得正是時候,將軍那邊正缺個可心人兒。」
還是城主了解他們將軍啊,再不送個人過來,他們將軍在這裡都快要待不下去了。
亡命之徒哪裡會管什麼軍令不軍令的,日子過得不爽,他們將軍說不定要私自去哪裡擄個年紀小的回來作樂。
他這些天都快把嘴皮子勸破了,才勉強把人勸住。
「是、是,我們這就去!」羅興連忙應下,招呼押車的人快點繼續走。
這時,那幕僚喊住他們,直接派了兩名士兵來給他們帶路,生怕他們找不到那位將軍的住所。
秦泰他們臉上扯開一抹笑,點頭哈腰地謝過那幕僚。
押糧隊伍再次出發,曲襄坐在隊伍後方的糧車上,擦著眼淚繼續低聲啜泣。
那兩名士兵,一人在糧隊前面帶路,一人在後面看守曲襄。
沿路換班巡查的士兵不少,越往那守城將軍的營帳走,值守的士兵就越多。
秦泰他們時刻注意四周,就在兩班巡查士兵換班的時候,他們正好押著糧車拐過一個拐角。
車隊緩慢減速。
秦泰猛然捂住他身邊那士兵的嘴,袖中短刃甩出,一刀封喉。
隊伍後方的那士兵還沒來得及反應,只見他面前抽泣了一路的小姑娘突然拔下發間的簪子,髮絲飛揚,朝他撲了上來。
「嗤——」
髮簪尖端插進脖子,那士兵被曲襄托住,緩緩往下倒。
她旁邊的羅興立刻接住那士兵的屍體,眾人手腳麻利地將那兩具屍體藏進糧草里,用糧草蓋住。
押糧隊伍拐過拐角時,好像什麼都沒發生。
秦泰繼續領頭押送軍糧,其餘人扶著糧車往前走。
曲襄從糧車上下來,束起頭髮綁緊腕帶,像個假小子,站回她原本的位置,一起押運糧草。
誰都沒有注意到,這支隊伍里少了兩名士兵。
——
與此同時,華都西城門外。
濃重的夜色下,一隊兵馬隱匿在黑暗中,遠遠觀望華都城門。
有裨將看向為首的蕭峪,直言:「將軍,相爺對那月氏商戶未免太信任了些。卑職是真覺得商人都腐臭不堪,她們的血液里流動的儘是骯髒。為了利益,她們眼裡沒有家國。
「相爺如此信任她們,恐怕會著了她們的道。」
蕭峪擰緊眉頭想了會兒,隨後只說:「她們可不可靠,能不能靠得住,這仗該怎麼打,那都是相爺去決定的事,老子只負責遵守相爺的軍令!
「相爺還在軍營里坐著呢,你這會兒少在老子耳邊嗡嗡,等相爺沒軍令了、老子打仗沒轍了你再嗡!你嗡得老子都不知道該聽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