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嶼擦乾淨棍子，順了順氣。
「等著，馬上就到你們。」
那車上綁著的怪物看著不爭氣的同伙，人性化地嘆了口氣，不再出聲。
打不過，別送了。
九隻怪物重啟完畢，只剩了一隻的名額。
溫嶼看天要黑了，打算下次再來，畢竟沙漠裡入了夜會更危險，她不怕，但也不想立於危牆之下。
離開的路上，她忽然看到遠方有一隻四條腿的畸變怪物。
怪物像卡了幀的動畫片，在沙漠裡一抖一抖的，她眯起眼仔細觀察。
看著像只大狗。
身上的花紋有點眼熟……溫嶼想起在魏來家裡見過的畸變小狗，找到了熟悉感的來源。
「我說怎麼這麼眼熟！這不會是……旺旺的媽媽吧。」
還剩一個名額，索性就重啟了它吧。
雖然畸變狗狗不能增加商場好評點，但溫嶼看著沙漠裡孤孤單單的狗狗背影，還是不忍心。
她下了車潛伏過去，快要到時，丟了一大把畸變動物糧在地上。
畸變狗狗就算變成了怪物，也無法拒絕專屬狗糧，它一卡一卡地爬過來，舔舐著沙子裡的小方塊。
溫嶼趁機將掌心放在它頭頂，等它吃得差不多了，就念出那句。
「重啟。」
她可以直視人類的重啟過程，卻不忍心看狗狗在沙漠裡掙扎嚎叫，背過身去上車離開。
希望明天，畸變狗狗能找到它的住所。
從下午起，這片鮮無人煙地沙漠裡就跌跌撞撞地跑出來不少人。
跑出來的人有些是原住民熟悉的面孔，有些親人朋友都已經死去，沒人認得出來。
但相同的地方在於，每個人都失去了記憶，他們警惕著所有人的話，卻堅定地前往同一個方向，即使露宿沙漠，也要住在綠洲商場附近。
這麼奇怪的事情，按理說應該激起很多人的討論和猜測。
但事實並非如此，住在綠洲商場附近的人僅僅討論了幾句，就不再關注這些突然出現的奇怪陌生人。
人們都說，是神跡。
溫嶼回去的路上，還路過了一個發著光的廢棄建築，這個區域沒有被綠洲商場的光環覆蓋，輻射值很高。
她好心打開車窗，對著建築里喊了一聲。
「餵——南邊輻射值比較低，可以搬過去——」
廢棄建築里探出一個亂糟糟的頭，那人壓低聲音，眼窩深深凹下，分不清男女。
「不要你管，走，離開！」
建築的光影里，還有個什麼東西在動，那影子是個人形，但動作舉止卻更像畸變怪物。
她心存余慮，還要說什麼，那人立刻舉起武器。
「好好好，我走我走。」
溫嶼一腳踩下油門，向綠洲商場的方向駛去。
「哼，不識好人心。」
*
回了商場，溫嶼停下車，大喊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