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之前已經睡過一陣,倒是不覺得困,甘之如飴地給喬珍珍做起了人形靠枕。
賀母經過這幾天的休養,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了,只是賀父還癱著,她在車斗里小心照料著,免得路上顛簸,發生了磕碰。
駕駛座上的賀景行,幾番回頭,見喬珍珍睡夢中裹緊了身上的外套,張嘴想說什麼,可顧忌到車上那麼多人,只能轉頭問妹妹:「言言,你冷不冷?」
言言出來前,喬珍珍同樣讓她也加了衣服,此時便老老實實地搖了搖頭:「哥,我不冷,我身上穿著外套呢。」
賀景行欲言又止。
知子莫若母,賀母從包里翻出一條昨天剛洗過的乾淨毯子,讓言言給旁邊的喬珍珍蓋上,然後白了兒子一眼。
顯然,她之前的勸告,這小子壓根沒往心裡去,反倒越陷越深了。
賀景行不自在地轉過頭,不再往後看了。
拖拉機直接開到村西,喬珍珍一睜眼,就到了自家門口。
言言把她叫醒,車上除了她們倆,已經沒人了。
賀家小院裡,賀景行和大隊長正抬著不能下床的賀父回房間,賀母在旁邊幫忙打下手。
喬珍珍頭重腳輕地站了起來,又擦了擦嘴邊可疑的水跡,朝言言揮了揮手後,就逕自回去補覺了。
上午,她堅持著上了一小時的課,然後就任性地給孩子們放了假。
等孩子們走後,將外面的大門一關,她就又重新回床上躺著了。
她在家裡睡得昏天暗地,隊裡卻熱鬧得很。
昨天夜裡,大隊長帶著人從後山抬下來幾個小混混的事,已經在隊裡傳開了。
只不過那些人已經被大隊長連夜送到了派出所,除了昨晚帶過去的壯勞力,其他人甚至都沒見過這夥人。
不過三個混混的身份還是很快就出來了。
馮三帶著兩個小弟在紅河生產大隊住了兩日,弄得他姨婆婆一家苦不堪言,趕又趕不走,態度差了,又怕被懷恨在心。
馮三昨晚沒回去,他們一家便以為他們走了,直到今早得知大隊長扭送了三個混混去派出所,這才反應過來。
不過隊裡沒人知道,他們究竟犯了什麼事,就連昨日去山裡抬人的壯勞力,也都不知詳情,只知道跟老賀頭的那個兒子有關。
大隊長有意隱瞞,所以沒人知道此事跟喬珍珍有關,更不知道她昨晚上也跟著去了派出所一趟,倒是免了不少閒言碎語。
只是這事終究是瞞不住的,有隊員聯想到喬珍珍昨天下午的失蹤,又聽說那三個外來的混混,到了村里,總是往村西走,隱約猜到了些什麼,私下再一議論,沒有根據的猜測越發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