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珍珍將賀景行按在凳子上, 她自己抽了根小板凳, 坐在了他的對面。
她神情中難掩興奮,雙眸亮晶晶的, 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瞧。
賀景行不自在地別開了頭,問:「到底什麼事?」
「我就是想跟你打聽一下,喬玉蘭現在怎麼樣了?」
賀景行默了一瞬:「就為了這?」
喬珍珍重重點頭,實話實說道:「是呀,我熱鬧看到一半,喬玉蘭就被大隊長給帶走了,我還等著後續呢。」
賀景行:「……」
喬珍珍拉著賀景行的衣擺晃了晃,催促道:「你快說,看在我等到這麼晚的份上。」
賀景行乾咳一聲:「喬玉蘭的投機倒把罪已經是板上釘釘了,只是還需要時間審理,至於之後怎麼判,得再等一段時間,她現在已經被拘留了起來。」
喬珍珍聽完大吃一驚,倒是沒了瞧熱鬧的心思:「這麼嚴重?」
賀景行解釋道:「如果她只是自己從山裡挖點東西拿出去賣,這事還到不了這個地步。可她偏偏還從別人那收購了農產品,她這一倒銷,就不能算是小打小鬧了,大隊長也無能為力。」
喬珍珍雖然知道在這個年代里,投機倒把是犯法的,但沒想到會判得這麼重。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瞅了賀景行一眼。
同樣作為投機販子,賀景行的心態倒是好得很,提起喬玉蘭這個被抓的同行,他神色淡淡的,眼裡無波無瀾,仿佛事不關己。
喬珍珍想到了未來,心有感慨:「時代在進步,我相信很快,這些罪名就會被逐漸撤銷。而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賀景行凝視著喬珍珍,莫名覺得這話是對他說的。
但他顯然沒有太大的信心,意味不明道:「希望會有這麼一天吧。」
*
而在另一邊,被拘留的喬玉蘭後悔不已。
她自二十多年後重生回來,經歷過改革開放,早已忘了事情的嚴重性。
再加上紅河生產隊從來不管這些,一心抓生產。她難免掉以輕心,誤以為自己就算賣東西被抓,也至多收繳貨物,再罰些款就行了。
而當時情況緊急,她為了挽回周河,還有自己的名聲,一時犯了蠢,主動說出自己投機倒把的事。
她若是私下說,定是不會鬧到這種局面,大隊長很可能會放她一馬。
但她在眾目睽睽之下說了,大隊長必須表明自己的態度,不然以後人人都去搞這些,沒人搞生產,隊裡豈不是亂套了。
喬玉蘭人雖到了派出所,但她的事跡卻在縣城裡傳得沸沸揚揚。
她之前給喬珍珍潑的髒水,現如今全都反噬到了她自己身上,還都是連名帶姓的——喬玉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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