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清卻有幾分猜測。
應赧州就這樣坐著,靠水裡的冰涼平復,見她重新趴回礁石邊緣,托著腮扭身,身姿曲線妖嬈嫵媚,眼眸卻純淨無邪,說出的話又是一種不同的感覺。
他的目光像被牽引,天地間只剩眼前的小人魚。
「是因為剛剛我們嘴對嘴親吻了嗎?」
「誰教清清這些的?」應赧州語氣儘量平淡,誘哄著她說:「嗯?告訴應先生。」
「這些都是在我出生就有了,我會寫字,也是傳承記憶。」反正又沒人知道她傳承了啥。
聽她說完,應赧州心裡忽然產生鬆了口氣的感覺,瞬間警惕,這是不對的。
那是深淵,他們之間隔著山和海,她還是個小孩的心性,他只是一時衝動。
他此刻理應是平淡、克制,當個旁聽教導她的人類,而不是成為局中人,沉迷不可自拔。
應赧州徹底冷靜下來,無論是身還是心,站起身,教導她:「那不叫親吻,那只是不小心碰到了。」
「這樣的嗎?」小人魚疑惑又無辜的眨眨眼,又說,條理還特別清晰:「但我能說話的是事實呀,可能人魚被人類親了之後就可以說話了?」
說完她像是被自己說服了,「應先生肯定是騙我,你的嘴嘴好甜,我剛剛都嘗到了。」
她笑的像只偷腥的小貓,「既然親一下我就可以說話了,那我再親一下,我能長出雙腿嗎?」
應赧州好不容易冷靜的神情被她一句句話又弄崩裂了,在商界運籌帷幄,在組織領導所有,卻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對這種場面。
還沒等他想好如何面對。
小人魚壞壞地,又甩了一次藍色大魚尾巴,尾身掃過他的右側腿部。
這一次應赧州沒有那麼無措了,即使打滑,雙手也穩穩的撐在了礁石上。
但他也忘了此時小人魚並不是躺在水裡,而是趴在礁石上。
他想躲,但她很大膽,雙手摟著他的脖子,往下一帶,力道大的居然讓他反抗不了。
應赧州望著近在遲尺的小臉紅撲撲的很興奮,近到眼神逐漸失去焦距,「不可……」
小人魚已經小心翼翼的又吻了一下他的唇,堵住了他的話。
然後一瞬間又離開了,她低頭看向自己的魚尾,很失望的說:「原來不行啊。」
應赧州脖子上的雙手也垂了下來,鬆開對他的禁錮。
那一剎那,惘然若失,共情了她的失望。
「是不是一個人類只能親一次。」忽然又聽她這樣疑惑的問。
照她單純的沒有男女大防的樣子,不會是想找別的人類嘗試??
應赧州顧不得責怪她親自己了,微微彎腰,認真直視她,壓低聲溫柔勸解:「就算能長出雙腿,也不能隨便親吻別人啊。」
「可我又不會損失什麼?還嘗到甜甜呢~」小人魚嬌嬌的模樣卻端著一股說不清的散漫,慢條斯理的,一字一句說出來。
讓他心緒凌亂,不知如何進一步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