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知也去咬牛肉乾,他牙差點掉,捂著嘴說,「比起這個牛肉乾,我還真巴不得去咬新鮮的牛屁股!」
等到了地點,把東西放在民宿後,兩人跟著一群大人跑到景點,洛茵推著沈黎知去啃牛屁股。
「沈黎知,你快去啃。」面前有頭牛,洛茵使勁推著他往前走。
想也知道沈黎知只是說說而已,怎麼可能真的去啃,結果洛茵不依不饒,害得沈黎知差點摔在牛屁股上。洛茵見狀趕忙跑了,沈黎知趕忙去追她。
「洛茵!你給我站住!」
跑累了,兩人躺在草上看天空。天好像很低,雲也低,低得隨時會壓下來蓋在身上。洛茵看向一旁的沈黎知,草在擋著,她看不到沈黎知的臉。
天地一色,風拂過,像水草般舞動。洛茵的雙腿擺動兩下,她放鬆了些,一雙淺褐色的眸子靜靜地看著天上的雲。
視線里有草,有天,有曠野的風,她忽然覺得沒有什麼比現在更寧靜,「沈黎知,這裡和我的夢好像啊。我夢裡也是一片草原,不對,不是草原,更像是荒原。」
「草會沒過我的膝蓋,那麼大的荒原上,只有我一個人,天和地是一個顏色。我想走出那裡,怎麼也走不出。」
沈黎知扒開草看她,「是鬼壓床了嗎?」
「鬼壓床也不能一直都是那個夢,夢裡還有巨大的東西,比大樓還要大。」洛茵想到巨大的鐘表和鬧鐘就冒冷汗,「你有做過可怕的夢嗎?」
「肯定做過,大家都會做噩夢。」
「是什麼?」
沈黎知的視線里是一朵形狀像花的雲,他舔舔嘴唇,說:「我夢見我死了,我被殺死了。」
萬籟俱寂,曠野的風是流動的生命。雲像羊群聚在一起,散開,相聚。
兩兩沉默許久,洛茵攥緊拳頭,聲音有些沉重,「夢都是相反的,別信。」
「嗯,我不信。」
「沈黎知,你困不困?」洛茵問。
「我有點。」
「我也困了,我們就在這裡睡會兒吧。」
「好。」
沈黎知說完,沒一會兒真就睡了。
洛茵輕手輕腳站起來,她往前走了幾步,感覺去除太陽和一些牛羊,這裡跟夢真的沒什麼區別了。
她坐了回去,俯身在沈黎知臉上落個輕輕的吻。
像緩緩流動的河。
像一陣無人察覺的風。
「沈黎知?」洛茵喊他。
沈黎知迷迷糊糊嗯了聲。
「……」
沈黎知困得睜不開眼,「嗯?洛茵你說什麼?」
他的眼眯成一條縫,視線里的洛茵只是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