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情懂事,省心,一個電話,回家就有熱菜熱飯,三菜一湯,次次如此。
那天也不例外。
我開門進去,客廳的音響里放著一首鋼琴曲,那首曲子,叫什麼名字我忘了。但蘇情應該是說過,曲子特別的舒緩,我不喜歡。它跟蘇情一樣寡淡無味,不如酒吧的DJ那麼讓人熱血沸騰。
我扶著門框,低頭換鞋,喊了一聲:「丁昊宇,把音箱關了!」
6歲的兒子從書桌那裡跑出來,站台玄關的暖光燈下,沖我做了一個鬼臉,然後衝過來,往我懷裡竄。
「爸爸!你回來啦!」毛豆一竄,我伸手將他抱住,他兩隻手扣住我的脖子,扭頭叫廚房裡的蘇情:「媽媽,爸爸回來了。」
蘇情應了一聲,從廚房探出腦袋:「天貓精靈!關機」
客廳里的音樂聲戛然而止,廚房的鍋鏟聲更大。
我視線穿過客廳,看到廚房裡的人,她頭髮用抓夾抓著,頭頂拱起的髮絲像黑色的鋼絲球一樣一條一條的印在在油煙里,像一幅畫殘了的水墨畫。
那天她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衣服是網購的,有點小,她懶得退,穿在身上,後背的脂肪被陳舊的內衣勒出肉條,清晰可見。
褲子……我忘記她穿的什麼褲子,只記得她的臀部是塌的,像兩個裝了水的氣球掛在後面,走動的時候,晃動得難看。
「今天回來這麼早?」蘇情背對著客廳問我。
我覺得那油煙味太嗆,於是放下孩子,讓他去做作業,提步朝廚房走過去。
忍著油煙味,我摟了一下蘇情的肩膀,在她熏滿油煙的臉上親了一下,我忍著唇上沾染的油漬回答,「周五,下班早,回家陪陪你們。」
蘇情扔開我的手:「出去等。」
她這個人,很淡,像一杯自來水,經常散發著消毒水味,很沒意思。
我背過身去用手背擦了擦嘴,並打開水龍頭洗了洗手,才轉身出去。
出門的時候,我順手將門帶上。
剛在沙發上坐下來,兒子拎著試卷跑過來,說考了一百分,我抱著他,誇了他好一會兒。並把手機給他,讓他在網上挑了一個玩具。
毛豆挑了一個遙控車,才跑開。
哦…我走題了。
人就是這樣,總會懷念失去的。
若是別的時候,我可能連蘇情的五官都記不起,現在,我竟然還記得她胸罩勒出的脂肪,還有孩子的試卷,真是不可思議。
下完單,蘇情把飯菜端過來,兒子去廚房拿了碗筷出來。我和兒子各坐一邊,蘇情在廚房收拾東西,讓我們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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