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個人是個充分的利己主義,在分割財產和孩子這件事上,她必定希望奪得上風。
畢竟,作為母親,能拼的就是孩子。
我不贊同她的觀點,人還是應該講點情分,有點任性。
人為什麼一定要這樣爭奪。跟父母爭奪,跟妻子爭奪,又跟孩子爭奪。
爭奪的目標向內,人的生活就一定會向下。我不願這樣。
我媽聽到我這不爭氣的話,操起旁邊的拖把就要揍我:「丁文!我警告你,毛豆必須留下。那是我的孫子,丁家的血脈!!」
嗯,她前一天還後悔跟了我爸,一晚上過去,又把自己當丁家人了。不僅如此,她還是那個手握權柄的人。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她估計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的姓氏。
「不想跟你說。」我躲開她的拖把,轉身出門。
「你要是沒有爭到毛豆,我就死給你看!」我媽在身後嘶喊威脅。
我用力關上門,把她的聲音隔絕在裡面。
站在門外,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裡的煩躁。
她才不會去死,因為老頭子還活著。
她這輩子的夢想就是比老頭子過得久,然後帶新的老頭去給舊的老頭掃墓。
——
下午三點多,蘇情突然給我打電話,說在我單位門口等我。
知道蘇情回來,我第一件事,就是把老太太攆回去,真的太煩了。
我媽並不願意聽我話,在電話里嘮嘮叨叨,「丁文,我是你媽!我是為你好!!」
「我成年了,我可以為我一切決定負責。」我像個叛逆期的孩子一般反抗。
「你以為,蘇情就是什麼好的?你鬥不過她,你也搞不定那個什麼文宿!!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又是這些陳詞濫調,這些年,念的我耳朵都起老繭了。
我邊下樓邊揉太陽穴:「媽!我相信你說的,蘇情不是什麼好人。所以,我聽你的話。我跟她離婚。至於文宿,你放心,我已經搞定了!現在,不勞煩你操心了,安心回去,我們儘量保持母慈子孝,行不行?!」
「你聽媽的。」
「你聽我的!」我強勢回答。
我媽最後還是依了我,長嘆口氣以後,說了句:「丁文,是我把你教得太好了,教的…缺心眼…」
最後,我媽答應先回去,等有結果再通知她。
安撫完我媽,我才出單位見蘇情。
蘇情拉著個行李箱,站在單位門口的樹蔭下。
為了可以順利離婚,我說了兩句客套的話:「你怎麼過來的?」
「打車。」
「怎麼沒讓我去接你,車站那邊不好打車。」
其實也沒有不好打車,我也不樂意去接,我只是客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