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耳邊被急促的呼喊聲喚醒,他睜開鉛一樣沉的眼皮,哥哥焦急的面容映入眼帘。
那一瞬間積累的怨恨湧上心頭,他不假思索說出了令他至今都在後悔的話。
「為什麼,為什麼是你,你要是去死就好了,你要是死了,爸媽就只愛我了,你去死吧,去死……」
那之後他便因高燒徹底昏過去,再醒來時,視線之中皆是一片白茫茫,大片的冰涼的雪被風吹到他滾燙的臉上涼涼的令他昏沉的腦袋清醒一些。
他才發現自己趴在哥哥肩膀上,耳邊是他粗重的喘息和腳踩在雪中的咯吱聲,雖然看不到哥哥的表情,可蔣萊卻能想像到他疲累的面容。
似乎是察覺到他在動,許夏語氣輕柔的開口,「很,很難受嗎?很快就,就到醫院了,乖啊,你再睡一會兒。」
溫和的話語像刀子一般一刀一刀扎進蔣萊的心,他臉埋在許夏寬厚的後背,眼淚止不住的外涌,洇濕了他的衣衫。
「哥……」他一張嘴就是哭腔,羞愧填滿胸腔,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哎,別,別哭,我們很快,很快就到醫院了,打了針就不疼了,再,再忍忍。」
「我再醒來之後燒就退了,護士說昨晚雪下太大根本開不了車,也打不打車,我哥是背著我一路問著人走了兩公里才到醫院,他把我包的嚴嚴實實,自己卻被雪打透,整個人嘴唇都凍的發白卻一直讓他們先給我看。」
講到這兒,蔣萊眼眶紅紅的,「我是……」
「你是真混蛋啊。」蔣梔子搖著頭看他,眼睛也紅紅的,「你哥他什麼都不知道還要無端被你怨恨那麼久,他那一陣得多委屈。」
「你說的對。」蔣萊低下頭,「那之後我便不再糾結了,是不是親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對我的愛。」
咚咚——
敲門聲再次響起,許夏的聲音傳來,「梔子,你沒事吧,怎麼不回消息。」
「我沒事。」蔣梔子慌忙擦擦眼睛起身去開門,許夏穿著一身棕色睡衣睡褲,他看到蔣梔子紅紅的眼睛,登時慌了神,彎腰湊到她面前關切道:「怎麼了?」
「沒事。」蔣梔子搖頭,許夏站直身子,瞥見了坐在床邊的蔣萊,黑下臉,「你怎麼在這兒?你是不是欺負梔子她才哭的。」
「我冤枉。」蔣萊嚇得蹦起來站直身子連連擺手,「我是來送睡衣的。」
「送睡衣,送睡衣怎麼就坐下了。」許夏不依不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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