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你,這麼晚還不睡。」蔣梔子蹲到他身邊。
「你不也沒睡,烏漆嘛黑的想跑去哪?不怕被野獸叼走嗎。」
「我還沒蠢到那種地步。」蔣梔子白他一眼,「我只是茶喝多了,想在宿舍前面跑兩圈。」
「大晚上的喝那麼多茶,還說自己不蠢。」次仁尼瑪滅了煙,抱著腿望著天空。
「你……」蔣梔子忍住怒火深吸一口氣,冷哼一聲:「算了,好女不跟男斗。」
「我怎麼記得是好男不跟女斗。」
「沒差。」蔣梔子站起身來回小圈跑步,她邊跑邊開口:「人各有志,你白天說得那些話跟道德綁架沒區別,況且他不是因為艱苦的環境和危險的工作要走的,他是因為爸媽吞藥自殺才逼得他不得不回老家。」
「他又沒跟我說。」次仁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
「人家不想跟你說嗎?不是你自己一個勁兒的不聽不聽嗎?真當演電視劇呢還玩這一套。」蔣梔子沒好氣道。
次仁尼瑪嘆氣道:「工作艱苦又危險這事我不是不知道,我其實只是生氣他連你和許副導都能告訴,卻不跟我說要走這件事。」
蔣梔子嘖了一聲,停止運動,「人家那是重視你,想措辭而已,自己好好想想吧。」她說完打了個哈欠回宿舍睡覺。
接下來幾天,次仁尼瑪對翟嶼依舊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每次翟嶼想找他說話他轉頭就走不給他一點機會,就這麼一直到翟嶼要走的那天,大家都在依依不捨的跟翟嶼道別,翟嶼眼眶通紅地站在麵包車前時不時望著屋內。
蔣梔子知道他在等次仁尼瑪,可大家都跟他絮叨個遍,還是不見次仁尼瑪的身影,在司機的不斷催促下,翟嶼一臉落寞的轉身上車,車子剛發動起來,遠處傳來次仁尼瑪氣喘吁吁的聲音。
翟嶼當即讓司機停車,次仁尼瑪往車那邊跑,手裡一條白色的阿達隨之在空中飄舞,他跑到車前,翟嶼剛要拉開車門,次仁尼瑪擺擺手,「別下來了。」
翟嶼聽話鬆手,頭從車窗內探出,次仁尼瑪把手裡的哈達掛在翟嶼的脖子上,他依舊是一副凶凶的模樣,語氣是異常的平靜,「之前的事是我太衝動,對不起,還有。」他抬頭拍拍翟嶼的腦袋,「一路平安。」
他說完,沖司機喊道:「好了走吧師傅,開慢點,注意安全啊。」
司機隨機啟動車子離開,翟嶼滿眼淚花的沖他揮手。
次仁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看著車子遠去,不自覺紅了眼睛。
蔣梔子走上前拍拍次仁尼瑪的肩膀,「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翟嶼這一個有理想的青年,一定還會有新人來的,總會有那麼一個人願意紮根在這裡,守護著藏羚羊。」
「再有理想,也會被日復一日的被困難磋磨而磨滅掉。」次仁尼瑪沖她笑笑,緩緩轉身回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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