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太太黑著臉瞪著田麥,顯然也氣得不輕,指著鄺秀說:「昨晚上睡覺前她拿我鞋子了,我在鞋墊里藏了三塊錢今天早上不見了,不是她是誰啊?難不成是鄺倩?」說完又指著鄺倩:「是不是你們姐兩合起伙偷我錢啊?」
「我們才沒有!」
鄺倩一下子急了,直接吼回去。
吳老太太一聽,氣血上涌,指著鄺倩,話卻是對田麥說的:「你看看你養的賠錢貨,啊,敢沖我頂嘴,凶我了,這么小就這麼對我,等長大了還得了?我告訴你,這事我要鬧,還要鬧大,我要鬧到鄺盛團里去,我要去找保衛科舉報鄺秀偷我的錢,她作風又有問題,必須要把她關起來!」
鄺秀哭的一抽一抽的,一直重複著我沒偷三個字。
鄺倩膽子大一點,緊緊抓著鄺秀的手,又怕又憤怒的瞪著吳老太太,田麥的火也上來了:「好啊,那你就去鬧!去三團使勁鬧,讓三團的人都知道鄺副團長他娘是個多討人厭的老傢伙,我們秀兒說沒偷就沒偷,你就是報警,公安同志來了也沒偷!」
禮堂本來就空蕩,婆媳兩的聲音一個比一個響亮,裡面回音繞的都是她們的聲音。
現在三團的團長是陸聿,部隊裡每年也會評選哪個團里是優秀團體,就好比在之前的部隊裡,宋團長管著二團,因為劉強的事,二團年底的獎金和補貼都沒了,宋團長也因為那件事挨了一頓批評。
姜念可不想陸聿再攤上這樣的事。
見吳老太太死抓著不放,姜念冷聲質問:「你說丟了三塊錢,那我想問問,這三塊錢里有幾分幾毛?」
這話一出,田麥反應過來了,跟著就問:「是啊,你說啊!」
吳老太太正在氣頭上,聞言看向姜念,臉色更難看了,她打第一眼就不喜歡姜念,結婚娘家也沒人來,一看就不是什麼好女人,見她還幫著鄺秀,頓時更來火了,說話也沒過腦子:「我哪記得幾分幾毛,反正就是鄺秀偷了我的錢,這是我們鄺家的事,跟你沒關係,你少管。」
「但你要鬧到團里就跟我有關係!」姜念目光冰冷,語氣冷硬:「我是陸團長愛人,你要鬧到團里那也是影響我愛人,怎麼著我也能說上兩句話,而且這件事換做任何一位軍嫂,軍嫂們心好,也都想問個清楚,萬一是鬧誤會或者什麼,那不是白白冤枉了鄺秀這個孩子?正好今天軍嫂們
都在,咱們今天就把這件事當面說清楚。」
她話里順帶把在場的軍嫂們誇了一頓,一時間只看戲不打算摻和的一些軍嫂也起了話茬,讓吳老太太把這事說清楚,先別著急給鄺秀扣帽子。
田麥感激的看了眼姜念,鄺秀和鄺倩也看向她,鄺秀哭的眼睛血紅。
吳老太太越看姜念越不順眼,不耐煩道:「你是團長媳婦又咋了,咋地,你還想用團長媳婦的身份欺負我啊?我告訴你,我還要去上面領導那投訴你仗著團長媳婦的身份欺負我這個老太太!」
姜念對吳老太太的無理取鬧並不理會:「在場的軍嫂們都看著,我哪句話欺負你了?倒是吳嬸子你張口閉口罵自己的孫女,一口一個賠錢貨,咱們女人怎麼會是賠錢貨?咱們生兒育女,多少個英雄好漢不是打女人肚子裡出來的?男人們在前線奮鬥,我們女人也在後面操持著家裡的一切,頂著半邊天!」
姜念的話說出了很多軍嫂們的心聲,這些人的家裡或多或少都是重男輕女,在家裡沒少受委屈受苦,有的家裡為了生男孩,刻意給女孩取名招娣,就為了引來男孩,這腐朽的思想害了一輩又一輩的女人,以至於在一些家庭里,男孩子自覺地位就比姐姐高,跟老人一樣覺得女孩子就是賠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