鄺秀聽見姜念的聲音,回頭低下頭看向人群里的姜念,緊抿著唇沒說話。
田麥也在下面說:「秀兒,你聽見了嗎?你姜嬸子說給你聯繫老師了,等你長大了送你過去,你不是喜歡畫畫嗎,娘一定給你送去畫畫,娘說到做到。」
「那都是要錢啊,畫畫能當飯吃啊?白花那個冤枉錢幹啥?就算學好了也是要嫁人的,還不是便宜了別人家?」
吳老太太一聽又要花錢,一下子又來氣了。
要說今天這事咋鬧起來的,都是因為吳老太太,田麥給鄺秀買了一個本子和筆讓她畫畫,鄺秀天天悶在屋子裡在本子上畫圖,畫田麥,畫鄺倩,好不容易安靜了幾天,結果被吳老太太給撕了,說畫的跟死人一樣難看,一個賠錢貨用的著花那些冤枉錢買本子嗎,還不如把錢省下來買一斤肉吃。
鄺秀第一次反駁了吳老太太,要搶回自己的本子,反倒又被吳老太太打了一頓,身上擰的都是傷,嘴裡罵著讓鄺秀早死早投胎,下輩子當個兒子,別在他們跟前討人厭,這也是鄺秀跳樓的導火索。
也因為吳老太太剛才的一番話,鄺秀原本猶豫的心再次堅決,抓著窗戶框的手一下子鬆開,整個人往樓下墜去。
「秀兒!」
鄺副團長跑過去,陳堯要快一步,可是再快也來不及了,只抓住了鄺秀的袖子,袖子從手指縫滑出去,他朝下面吼道:「快接住她!」
「秀兒——」
田麥吼了一嗓子暈過去了。
姜念也嚇到了,僵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鄺秀摔下來,下面有軍嫂喊:「被子,快快,有人拿被子過來了!」
被子拿過來了,可是已經晚了,鄺秀已經跳下來了。
顧時州和余椋衝過去,兩人一同撲過去接住往下墜落的鄺秀,九歲的孩子從上面掉下來,重量也不輕,就算顧時州和余椋兩人身子骨再強硬也被衝擊的撞了一下。
蘭惠抓著田麥搖晃:「秀兒沒事,快醒醒。」
姜念也從驚嚇中回過神,跑過去看著被顧時州抱在懷裡的鄺秀,她憋著嘴想哭不敢哭,看見姜念一下子哭出聲:「姜嬸子……」
姜念捂著嘴哽咽了一下:「你怎麼這麼傻。」
「秀兒,秀兒——」
鄺副團長從樓上跑下來接過鄺秀抱在懷裡,寬大的手拍著她的後背:「爹來了,沒事了沒事了,這次爹一定給你做主。」
田麥也醒過來了,被蘭惠攙著站起身,她走過去打了鄺副團長一巴掌:「鄺盛,我告訴你,今天這事必須讓你娘給個說法,不然我就帶著秀兒和倩兒走,一輩子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