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她的目光太過專注,引起了對方的注意,只見晉拓洵抬起頭,藏於兜帽下俊朗的眉眼暴露在沈默的視野中。
十五年的時間,曾經那位溫潤如玉的少年郎已褪去了原有的青澀,留下的便是沉穩的內斂。
沈默頭微微一彎,學著原主以往的態度,露出一抹少女天真的笑意,「晉相,原來你也在呀?」
根據原主的記憶,晉爺爺在三年前去世了,晉拓洵退去了國子監老師的職位,繼任了晉爺爺的丞相之位。
說起來,三年前晉拓洵還是原主的夫子老師,自原主能識字走路後,便與其他皇子公主一同待在學堂里,由晉拓洵擔任他們的夫子。
因晉拓洵長相俊逸,氣質溫潤儒雅,待人溫和有禮,在原主情竇初開的年紀,對他有著一種女兒家的喜歡,直到他退去夫子的位置,繼任晉爺爺的丞相之位後,便與原主很少見面。
從三年前開始,原主便將自己對晉拓洵的那份喜歡埋藏於心裡,每次遇見他時,原本驕縱蠻橫的性子也會收斂許多。
晉拓洵朝她略一頷首,「臣奉陛下之命,隨宗掌印一同護送公主。」
沈默看著他略顯微白的臉色,想起他方才的咳嗽,心頭有了些許的擔憂。
看樣子他身子好像不大好,是染了風寒,還是……
沈默不敢想十五年前晉拓洵是如何衝出士兵的包圍圈的,兩千餘名士兵,僅憑上百名黑衣人就想衝出重圍,怕是不死也得脫層皮。
許是這副身軀不再是上一任原主沈默的身軀,再次見到晉拓洵時,心臟已經沒有了那股拉扯般的疼痛,僅存的只是她自身對晉拓洵的愧疚與擔心。
沈默不再去看晉拓洵,退回馬車拉上了車窗的門。
她靠在軟和的引枕上,握住幼容遞過來的湯婆子暖在手中,湯婆子很熱,驅散了手心的寒意,也燙的掌心被指甲刺過的地方隱隱發疼。
「公主,您……」
「閉嘴,讓我安靜會兒。」
沈默闔上眸,內心紛雜錯亂。
幼容張了張嘴,最終內心狠狠的嘆了一口氣,原坐在小坐榻上,直勾勾的盯著閉眼假寐的沈默。
從西涼到北涼,若是馬車跑快些,至少也要二十日余,正好能趕在年關前到達。
在路上行了四天,到達洛城時,北涼都尉統領韓絡讓大家暫且在洛城外的驛館歇息一晚,明日繼續出發。
馬車停在驛館外,都衛軍打開馬車門,將腳蹬擺在馬車邊上。
幼容攙扶著沈默走下馬車,她臉上帶著紅色面紗,一襲鳳袍加身,加之周圍白皚皚的雪景,愈發襯得她的嫁衣鮮艷如梅。
沈默在經過宗祿身邊時,停駐腳步,轉頭瞧向他,「宗掌印,本宮能否脫了這身嫁衣,換身輕便的衣裳?這四日在馬車上,這身衣裳繁瑣沉重,差點累壞本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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