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可是生在這戰亂的朝代,人命便賤如草芥。
她抬手摸了摸臉頰,面紗早已在打鬥中掉落,韓絡已經見過她的真面目了,即便是陸鳶再找人中途阻攔,也無濟於事了。
如果她為了一己私仇而中途逃離,換來的將是北涼與西涼的戰爭。
如今西涼國弱,面對北涼的兵強馬壯只會走向亡國的道路,戰爭無情,最終受苦受難的都是無辜的百姓,她不能因為自己的仇,而將整個西涼的百姓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仇可以以後再報,可戰爭一旦發生,無數百姓與將士的死將是永遠無法挽回的痛。
沈默垂了眼睫,不再去看被大火吞噬的屍體,「好,都聽韓統領的。」
韓絡頷首,「長樂公主且在此等候,屬下這就去安排。」
幼容伸手握住沈默冰冷的手,心疼的看著她黯然的側顏,壓抑不住的哽咽著,「公主,奴婢心疼您。」
沈默抬起另一隻手擦去她臉上的淚水,打趣道:「本宮又沒死,用不著哭喪。」
「公主!」
幼容氣的跺腳,這種晦氣話能隨便亂說嗎?
「公主,借一步說話。」
沈默偏頭,看著宗祿帶著面具的臉,他錯開與沈默交接的視線,走向不遠處的水井旁。
「你在此等著,本宮去去就來。」
沈默抽回被幼容握著的手,朝著宗祿走過去,他立於水井旁,黑色披風與面具將他隱匿在暗處。
他開始懷疑了。
畢竟原主長居長樂宮,自幼未曾習武,突然間有了一身武藝,且是較為古怪的武功,換誰都會懷疑。
沈默走到宗祿身側停下,抬頭看向他的側顏,他個子頗高,身段修長挺拔,唯有抬頭才能看到他帶著面具的臉。
這張黑色的面具遮住了他的半張臉,從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弧度剛毅俊美的下顎與緋色淺薄的唇。
或許,面具下的這張臉會很好看。
沈默模仿原主的語氣與神態,雙臂環繞,輕蔑的瞧著他,「宗掌印叫本宮做什麼?還想在本宮身上打什麼主意?」
宗祿眉峰微凜,垂眸看向姿態驕縱的沈默,「你的武功從哪學的?」
沈默聳了下雙肩,散漫道:「自然是十五年前的被滅門的沈大將軍沈默傳授的了。」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