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的身份在西涼國都是舉足輕重的,此行北涼,是作為使臣送長樂公主的,確是不用跪。
廖公公收回視線,看向沈默,「陛下口諭,西涼和親公主酆時茵,溫柔嫻雅,性情純良,著即冊封為明妃,入住景明宮,然,因太后歿了,百天內不得操辦婚嫁儀式,不宜入宮,即日起,明妃暫居淮王府邸,待百日後,入住景明宮。」
廖公公笑道:「明妃娘娘,您起來吧,待會由韓統領送您去淮王府。」
沈默站起身,斂了眸底複雜的神色,只道了一個字,「好。」
入住淮王府……
沈默鬆了一口氣,她正愁進宮後如何應對老皇帝的寵幸,如此一來,倒是為她拖延了一些時間。
百日時間,夠她想一個萬全之策離開北涼了。
廖公公原坐著馬車趕回去了,宗祿單手撩袍坐在凳子上,他今日穿著玄黑色的錦袍,袖袍上用金絲線繡著菱形暗紋,輕揮了下袖袍,慵懶的靠在椅背上,「韓統領,淮王可是你們北涼的二皇子?」
韓絡道:「正是。」
北涼二皇子?
這十五年於沈默來說,只是彈指間揮去而已,因此她對十五年前北涼皇室的事有些記憶。
若是以現在的時間來推算,那便是二十六年前的事了,當時正得聖寵的璃妃產下一子,這位皇子深受北涼皇帝的寵愛,可後來不知出了何事,璃妃被打入冷宮,而那位尚不足一歲的皇子不知所蹤。
因原主酆時茵長居皇城,對外界的事不曾關注,是以,她並不知這位淮王是不是二十六年前,那位曾經丟失的二皇子。
她無法向韓絡問這件事,一是她現在年僅十七,二十六年前的事於她來說,太過久遠。
二是,與她無關。
沈默走出驛館,看了眼遠處巍峨城門,遙遠望去,城門之上的三個字極為顯眼。
——臨安城。
眼下這時辰,已快卯時末了。
韓絡的隊伍走在前方,馬車行駛在中間,後方則是西涼都衛軍與巡監司司衛軍。
宗祿騎著馬跟在馬車旁邊,雪花紛紛,一會兒的功夫已在他身上落了一層白。
晉拓洵咳嗽了一聲,騎著馬跟在馬車的另一側,寒風刺骨,順著袖口往裡面鑽,如牛毛針刺入皮膚,帶著陣陣麻木的疼痛。
那隻帶著兔毛手套的手掌拂過穗子,穗子上的流蘇順著手指流暢划過,鮮血的紅與雪色的白相撞,再一次讓他想起,那一晚小默心口插著的兩支利箭。
當時的她一定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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