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一出事,則是牽一髮而動全身。
檐角下懸掛著八角燈盞,散發著幽幽的暖光。
褚桓於房間走出來,深藍外袍與月牙衣袍相間交織,被寒夜的風吹的獵獵飛舞。
他順手拔出杭奕手中握著劍鞘里的利劍,走出璟雲軒,高大修長的身軀在月色下如深淵寒冰中走出來般,裹著寒徹凜冽的殺意。
「刷——」
兵器出鞘的聲音再次響徹在夜色里。
宗祿單手執劍,跟上褚桓的步伐,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了璟雲軒。
杭奕這才回過神來,想要追上去,卻被長孫史一把拉住了,「你做什麼去?」
杭奕著急的指著他們離去的方向,「我去追二爺。」
話音剛落下,陳禹便帶著一隊人走進璟雲軒,將璟雲軒周圍圍起來,可謂是將沈默睡得這間房保護的水泄不通。
長孫史這才鬆開攥著杭奕的手,朝著他的後腦勺拍了一巴掌,「沒瞧見嗎?他們二人去解決外面的眼線去了。」
他們即認出了沈將軍,又豈會再任由旁人的眼線在淮王府外徘徊。
屋檐上積雪鋪了厚厚的一層,褚桓立於檐角之上,右手執劍,長眉冰冷寒涼,黑沉的眸冷冷的看著下方徘徊在東籬閣周圍的黑衣人。
宗祿立於對面的檐角之上,右手執著軟劍,面具下深邃的瞳眸冷銳殺意盡顯,他飛身而下,劍刃上凝聚著令人懼怕的滲骨殺意!
僅是半刻鐘的時間,原本潛伏在淮王府周圍的暗線盡數被斬殺的一乾二淨。
府外沒有燈籠的光線,顯得漆黑詭異。
濃重的血腥味被深夜的寒風逐漸驅散,地上躺著的一群暗線,皆被淮王府的侍衛盡數丟在了推車上,好幾輛推車推著整車的屍體,朝著亂葬崗而去。
夜已入子時,原本繁星的夜幕被層層雲霧籠罩,天地間只剩下陰沉沉的黑。
廊檐下懸掛著八角琉璃燈盞,燭光幽暗閃爍,散發著暖黃的光亮,將立於長廊下二人的身影拉的頗長。
褚桓負手而立,在他腳邊的柱子旁,斜靠著一柄染血的利劍,他看著眼前凝結成冰的池塘,「你打算何時回西涼?」
他的聲音低沉醇厚,在寂寥的夜色里,多了幾分難以言明的涼薄。
宗祿的左手握著劍柄,軟劍橫在眼前,右手拿著乾淨的帕子,仔細擦拭著上面的血跡。
何時回西涼?
他邪肆挑唇,手中帶血的帕子隨意丟在地上,將軟劍慢條斯理的插回束腰的帶扣之中。
他雙手搭在暗扣上,指尖閒散的敲點著冰冷的暗扣,「暫且不回。」
宗祿斜靠在柱子上,微歪著頭看向褚桓,臉上黑色的面具在暖黃的燭光下泛著凜凜寒意,「當初是我親手將大人送來北涼,也該由我將大人帶回西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