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本宮向父皇傳信,宗掌印可知道,你犯的可是欺君罔上的大罪?」
宗祿的唇邊斂著不易察覺的笑意,他將面具放置於掌心,譏嘲了一句,「面具戴久了,奴才都快忘了自己的本來模樣了。」
他將面具再度戴在臉上,面具下深邃幽深的瞳眸凝視著沈默,「公主若想給陛下傳信,奴才絕不阻攔。」
「天也不早了,奴才有些餓了,不知公主可願與奴才一道用膳?」
「亦或者——」
他身軀前傾,「奴才伺候公主用膳。」
因他微彎著脊背,與她的視線平視,兩人的距離又拉近了幾分,望著面具下那雙深黑莫測的瞳眸,沈默錯開了與他對視的目光,「本宮乏了。」
她轉過身大步走出拱門,頗有一種落荒而逃的意味。
宗祿直起身,雙手搭在暗扣上,指尖一下一下敲點著冰冷的暗扣,唇角忍不住噙了笑意。
怎麼辦?
他貌似不太想讓大人留在北涼了。
真的好想,把大人帶回西涼,藏在將軍府里,唯有他一人日夜能見。
宗祿微抬了頭,仰望烏沉沉的天空,他闔上瞳眸,感受著冬日裡凜冽刺骨的寒風扑打在門面上。
竟是,享受極了。
若是能早些發現酆時茵就是大人,他就算是拼了這條命,也絕不會帶她踏入北涼的境地。
已到了用膳的時間,府中的丫鬟們端著托盤,往各居送著膳食。
從後院的梅花園出來,沈默踩著鵝卵的青石小道,大步的往出走著。
兩邊是碧綠的青松,鵝卵小道前,是安靜的寧安居。
她走到寧安居處前停下,轉頭朝裡面看去,兩名僕人在清掃著院落,丫鬟提著食盒走進屋中,裡面隱約傳來聞管家咳嗽的聲音。
幼容跟在她身後,還未從方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沒注意到沈默停下,竟是撞在了她的後背上。
「哎喲」一聲,幼容嚇得連忙後退兩步,「公主,您沒事吧?」
沈默纖細的身子被撞的微微晃了一下,她收起落在寧安居的視線,往前繼續走著,「方才在梅花園看到的一切,不准對外說一個字。」
幼容有些不解,「公主,您不是最痛恨宗掌印了嗎?咱們何不抓住這一次機會,向陛下傳信,宗掌印的臉並未毀容,讓陛下治他一個欺君之罪。」
她說得起勁,竟是抬手斜斜一劈,似是在用刀比劃著名宗祿的脖子。
沈默腳步頓住,轉身看向幼容,眉眼滲著冷意,「你若是敢背著本宮向父皇母后傳信,本宮第一個砍了你的腦袋!」
幼容嚇得眨了眨眼睛,橫在半空的手掌趕緊垂了下來,接連搖頭,「奴婢不敢,奴婢只聽公主的吩咐,公主怎麼說,奴婢就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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