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桓看著窗外,「查的如何了?」
陳禹拱手道:「回二爺,屬下並未發現景王有何異樣,倒是他的侍衛呂危這兩日頻繁外出,屬下也去查看了睿王府,睿王府中一切如常。」
一切如常?
褚桓單手負後,一隻手搭在窗沿上,手骨上的傷已經結痂漸淡。
都說景王比睿王的心思深沉,可他卻覺得,這位四弟可比三弟的心思深多了。
褚桓冷聲道:「陳禹,你帶兩隊人馬,連夜出發去安陽城,將安陽城外的兵哨全部換成我們的人,明日等候本王命令。」
陳禹頷首:「屬下這就去!」
見陳禹踏出書房的門,褚桓低沉的聲線再度而起,「忙完這件事,你好好歇上幾日。」
陳禹腳步一頓,眼裡可見的緩了一口氣,「是。」
褚桓將搭在窗沿的手負於身後,「杭奕,你明日在暗處保護明妃,她若有事,你提頭來見。」
杭奕:……
他縮了縮脖子。
這份活可比陳禹幹的事危險多了。
待杭奕退出去後,聞終方才問道:「你都知道了?」
「三日前,大人親自見過我們了。」
褚桓轉身,背靠窗杵而立,目光深深的看著聞終,「那時,你靠在梅花樹杆上,醉得不省人事。」
聞終:……
一想到他那晚的窘態被大人看到,便想挖個地縫鑽進去。
他略一抬頭,忽地瞧見褚桓唇角已經消散於無的點點淤青,若不細看,還當真看不出來。
他指了指唇角,甚是疑惑,「哪位神人打的?」
敢在二爺頭上動土。
就像十五年前的大人一樣,朝中文武百官,誰敢在大人頭上動土的?
褚桓的舌尖抵了下唇角,竟是笑了一下,「那晚和謝勛打了一架,正好被大人抓個正著,還惹了大人不快。」
是以,這三日他未敢踏入東籬閣半步。
不是怕見她。
而是臉上的傷,著實難看,待傷徹底消了,他再去東籬閣面見大人。
謝勛那邊,與他一樣。
這三日待在拾月閣,可謂是一步房門未出,大人曾派西涼的都衛軍來找他們二人,皆被回絕。
風起的大了,卷著樹枝颯颯作響。
宗祿立於院中的梅花樹下,摘下一片梅花瓣含在嘴裡,玄褐色的衣袍被風吹的獵獵飛舞。
魏肅道:「大人,明日便是宣王被流放的時限,淮王也會暗中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