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掙扎了下被褚桓握著的手,聲音低淺,帶著無言以表的自責,「放開我。」
他用了些力道,使她掙脫不開。
褚桓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她,長眉間凝聚的冷肅依舊在,「大人手涼,我給你暖暖。」
他背對著身後的過道出口,逆著光,看不真切他的眉眼,沈默卻下意識的在他淺薄的唇上看了一眼,腦海里忽然想起那一晚似真似假的吻,心臟猛地一顫,一股怪異的感覺襲上心頭。
怎麼說……
就很彆扭。
甚是彆扭!
她低垂了眼眸,狹長的眼睫遮住了眸底的異樣,手腕掙脫著,聲音里多了幾分冷意,「謝章,我現在是明妃,是你父皇的妃子,被旁人瞧見了,於你於我都不利,放手。」
褚桓任她掙扎,始終沒有鬆手。
他笑著,眼裡卻帶著狠戾的霸道,抬手將她鬢邊凌亂的碎發別致耳後,「這裡都是我的人,即使我抱著你走,也無人敢亂說半個字。」
方才謝勛抱著她時,也未見她這般抗拒。
褚桓微斂了下眸,愈發握緊了她的手,「大人,我不會讓你去侍候那個老男人的。」
沈默:……
老男人可是他父皇,從他嘴裡說出來,頗有種大逆不道的不孝之話。
褚桓握著她的手,牽著她往前走去,任她掙扎卻不松半分。
過了城門,便是熱鬧的街道,沈默不願引人注目,便順著褚桓牽著她的手走在街上。
宗祿大步走到沈默的左側,垂眸看著她的手被褚桓握在手中,眸色略暗了幾分。
魏肅與陳禹跟在他們身後,兩人臉色可謂是精彩極了。
陳禹想不通的是,一個西涼來的長樂公主,而且還是陛下的妃子,亦是二爺名義上的母妃,二爺這是唱的哪一出?
魏肅想不通的是,大人素來看不慣長樂公主,且幾次險些殺了她,怎地這次還要救了她。
不僅如此,就連這淮王亦對長樂公主與眾不同。
魏肅擰了擰眉,更想不通的是,長樂公主怎會因大人而冒險殺宣王?
一行人來到一處酒樓前,沈默抬頭看了眼。
安陽酒樓。
很符合安陽城。
他們已至酒樓外,沈默掙扎著他的禁錮,遠山黛眉蹙著一抹冷意,「謝章,安陽離臨安很近,此酒樓又人多眼雜,別惹事生非。」
褚桓看了眼她微冷的神色,竟是笑了一下,鬆開了牽著她的手,在他鬆開的瞬間,掌心的柔荑快速抽離。
褚桓低斂著眸,看了眼白皙的掌心,眉眼暗了幾分。
掌柜的瞧見他們一行五人進來,身著錦衣華服,一看便不是尋常百姓。
因安陽離臨安很近,亦是坐落於天子腳下外,城池雖不大,可行經路過的人非富即貴,安陽酒樓又是安陽城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