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祿取出匕首,握著匕柄拔出匕首,看著上面的謝勛二字,面具下的黑眸森寒冷厲。
「謝勛,求你,先出去好不好?」
這句話不停的在腦海里響起,像是一根根尖銳的利刺扎進心臟里,連帶著血肉一併撕扯著。
那一刻,他多希望大人對他說,帶她離開。
只要她說,他就能做到。
宗祿握緊匕柄,每經過一處地方時,都會用匕首在樹幹上做個記號。
魏肅不知他要做什麼,只是跟在後面,不說不問。
獵場裡枯草叢生,晃動著異常的風聲。
魏肅臉色一沉,抽出佩戴在腰間的利劍,「大人,有人!」
「知道。」
宗祿將匕首插回匕鞘,用沈默給他的帕子包起來放在懷裡,五指搭在暗扣上,看向遠處的枯草,「畏畏縮縮的做什麼,出來吧。」
低沉的嗓音在獵場裡透著沉寒的凜冽,讓人聞之,心底生寒。
前方大片的枯草從,錯綜的參天大樹,黑雲罩頂,黑壓壓的覆蓋在獵場的上空,風雲捲動間,帶著宗祿的玄褐色墨袍獵獵飛舞。
窸窸窣窣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一眼看過去,足有三十名黑衣人手持利劍,從枯草叢後走出來。
為首的黑衣人看著對面的宗祿,他臉上帶著紋路複雜的黑色面具,立於他們對面,偉岸身姿修長挺拔,於他們的出現絲毫不懼。
「西涼司禮監宗祿!」
「殺!」
為首之人驟然抬手,三十人極速朝他而來!
宗祿的手搭在暗扣上,抽出暗扣中的軟劍,冷俊的長眉邪肆輕挑,「正好我今日不痛快。」
三十人齊上陣,明亮鋒利的利劍攻擊宗祿!
宗祿眸底沁著森冷的殺意,手骨翻轉間,帶著沉沉的戾氣,軟劍劈斬下去時,黑衣人已沒了氣息。
軟劍鋒利,裹挾著強大的內力!
周圍的枯草叢上染上了鮮紅的血跡,一聲聲嘶啞的慘叫消失於錯綜的枯樹之中。
守在暗處的陳禹與一眾侍衛看著這一幕,他們能察覺到,宗掌印的每一劍都帶著沉冽的怒氣,怒氣喧囂,三十名黑衣人盡數倒在地上,變成了毫無生氣的死人。
魏肅將利劍插回鞘中,取出一方乾淨的帕子呈給宗祿。
他方才都沒怎麼動手,這些人,大多死於大人的劍下。
大人心裡憋著氣,這些人恰好成了大人泄怒的工具。
在宗祿接過帕子擦拭軟劍上的鮮血時,魏肅在黑衣人的身上挨個搜查,什麼也沒發現。
他疑惑問道:「大人,什麼也沒有。」
宗祿將軟劍插回暗扣中,唇角噙著輕蔑的弧度,「不是韓府的人,便是景王府的,不必查了。」
總之,這夥人不是東塢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