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看向他們二人,「我們三個人現在是三個不同的身份,也站在三個不同的位置,你們一人是北涼淮王,一人是西涼司禮監掌印,同是位高權重,決不可行差踏錯半步,而我是皇帝的妃子,即便我這次能假死離開,之後呢?跟在你們二人身邊,是想讓我躲躲藏藏的過一輩子嗎?」
她只有自己離開,處理完西涼的事後消失在眾人眼前。
三國之大,無人知曉她。
天涯海角,任她展翅。
褚桓放下杯盞,「我不會讓大人躲躲藏藏的過一輩子。」
他起身離開,在走到帷帳前時,又道:「大人也別再想著離開,你若敢走,天涯海角我都能抓你回來。」
褚桓掀簾離開。
沈默不由得攥緊了手中黑巾,看著帷帳輕擺兩下後歸於平靜。
宗祿站起身,面具下的黑眸抬起看向沈默,只問了一句:「獵場的事結束後,大人還會跟我回西涼嗎?」
沈默眼睫一顫,迎上宗祿深邃幽暗的瞳眸,唇齒輕闔,卻不知該說什麼。
若說會,免不了要與謝勛同行。
沒起好效果,反而會加重對謝勛的傷害。
宗祿平靜的等待她的回答,不問,也不催。
帷帳里掌了一盞燈,燭光暗淡,是以,帷帳里也透著淡淡的暗色,宗祿逆光而立,戴著面具的臉隱匿在陰影中,沈默看不清他眼底流淌的神色。
幼容似是被點了穴道,睡得不省人事,帷帳里唯有她均勻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謝勛——」
沈默艱難的張開口,卻見宗祿大步走來,一把將她撈進懷裡緊緊抱著。
他埋首在她的頸窩處,長臂用力抱著她的腰肢與纖薄的後背,在她耳邊低聲哀求:「大人,這一次換我求你,別拋下我好不好?」
沈默眼睫一顫,她被迫仰著頭,鼻息間是宗祿身上清冽的墨香氣息,徐徐縈繞鼻尖揮之不去。
那雙抱著的雙臂用了力道,勒的她險些喘不過氣來。
耳邊灼熱的氣息侵染著耳珠,謝勛的話一字一字的砸在心頭,觸動著沈默冷靜的心。
謝勛自小就很乖,也很聽話。
他從不讓她操心,每每遇到開心或煩心的事都會與她分享,可長大後的他卻變了,她逐漸認知到,謝勛的改變與她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聽著他哀求的語氣,沈默心裡好不容易築起的高牆在一瞬間崩塌瓦解。
罷了。
索性她是要回一趟西涼的,跟謝勛同路,也能省下許多事。
她拍了拍宗祿的手臂,「我答應你了,你先放開我。」
他用力抱著她,衣袖下的手臂肌肉線條緊實有力,沈默快速收回手,兩隻手垂在身側,有種無處安放的感覺。
聽到她的承諾,宗祿閉上眸,在她頸窩處深吸了一口氣,放開她時,又緩緩鬆氣,「希望大人能信守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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